,三女一齊笑得花枝亂顫。
何玉馥笑聲稍歇,道:“大哥,你這兩天是不是在得月樓吃了太多的油水?這才變得油嘴滑舌起來?”
金玄白故作驚訝狀:“咦!連這個你也知道啊?你可真厲害。”
何玉馥假裝嗔怒的瞪了他一眼,秋詩鳳笑得趴在茶几上,已直不起腰來了。
服部玉子勉強抑制住笑,抿了抿唇道:“少主,我們化妝成三個黑臉大漢,跟你一起出去好不好?”
金玄白搖頭道:“這個不好,四條黑臉大漢齊出現在蘇州城裡的街上,恐怕會嚇著人,說不定當街就把小孩子嚇哭了……”
他笑了笑,道:“這樣吧!你們三個變個妝、醜一點就行了,也不會那麼引人注意。”
秋詩鳳叫一聲,道:“變醜我可不要。”
何玉馥道:“大哥,我們換上勁裝,跟你一起出去好不好?你別讓我們也裝成了醜丫頭。”
服部玉子道:“你們唷!真是麻煩,少主,這樣吧!我扮個丫鬟,跟田春陪兩位女俠一起出去可好?”
金玄白無可奈何地道:“好吧!也只有這樣了。”
服部玉子喚來田中春子和田中美黛子,吩咐春子帶著何玉馥和秋詩鳳去換勁裝,又交待美黛子到秘室去取來金玄白的槍袋。
見到眾人離去之後,服部玉子走進房裡,不一會光景,便巳換了裝柬,改了髮髻,走了出來。
金玄白訝異她更衣換裝之迅速,但見她捧著一個錦盒放在茶几上,從裡面取出一些瓶瓶罐罐,一面把裡面的顏料塗抹在手掌上調配顏色,一面將程家駒所說關於柳月娘的事敘述出來。
原來柳月娘在獲知沈文翰遇盜身亡,屍體沉入太湖之後,很快便抑制住悲痛,僱人在太湖打撈屍體。
可是連續十天的打撈,花費了柳月娘近百兩銀子,僱用了三百多人,結果仍然找不到沈文翰的屍體。
由於管家許世平言語之中露出破綻,柳月娘於是懷疑是其覬覦沈文翰的財富,這才起意加以殺害,並且毀屍滅跡。
起初,她僅是懷疑而已,仍然仗著許世平的幫助,經營茶葉和絲綢的買賣,不料有一天晚上,許世平暍醉了酒,卻胡言亂語的向柳月娘表愛慕之意,並且還表示要娶她為妻,將她腹中的孩子視如已出。
這時,柳月娘才霍然覺悟,許世平弒主不僅為的是財,還為的是她的美色,於是便虛與委蛇,一面安撫他,一面暗地裡把細軟珠寶收拾收,終於找個一個機會,連夜逃走了。
那時,她不敢留在江蘇,於是經山東逃去,結果逃到了海邊一個小鎮定居下來,這個時候,她的肚子越來越大,已有七個多月的身孕,結果遇到了剛下船的表哥程震遠……金玄白見到服部玉子用顏料在臉上塗塗抹抹的,不一會功夫,臉型便改變成另一個樣子,由於光影明暗的變化,奸似換了個人似的。
可是他沒有讚賞她的易容化粧之術,卻是心中充滿了哀傷,因為柳月娘悲慘的遭遇,已經觸動了他的心絃。
他很明白,一個懷有身孕的單身女子,在心懷恐懼之下,既要穿州過府,又要生活在陌生的環境中,那種無助、那種辛酸,絕非外人能夠想像得到的。
他暗暗嘆了口氣,忖道:“師父,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難道練回一身的武功,再度爭勝武林是那麼重要的事嗎?你為何不能做一個平凡的百姓?”
他雖是這麼想,但他知道以沈玉璞的個性,要成為一個平凡的普通人,簡直是不可能的,他的生命曾經那樣的輝煌,那樣的燦爛,要他自甘平凡,還不如殺了他還比較容易。
到這個時候,他才能體會沈玉璞當年時常在柳樹下徘徊,不時發出長吁短嘆的心情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這或許是作為一個武林中的高手所共有的裴哀和感慨吧!
金玄白問道:“柳月娘遇到了程震遠,是否便嫁給他為妻,然後生下了程家駒?”
服部玉子睨了他一眼,一面用小指塗黑眉毛,一面道:“少主,你想到哪裡去了?事情才不是這樣呢!”
金玄白看著她把眉毛越描越粗,忍住了笑,繼續聽她說下去。
原來柳月娘遇到程震遠之時,他已經娶妻,剛好生下一個兒子才滿週歲,程震遠原來在一名海商手下,當時沿海海商的足跡幾乎遍及南洋各國,如呂末、暹羅、滿刺加等地,便是當時轉口交重要據點。
這些海商把內地的各種商品,如生絲、瓷器、漆器、絲織品、鹿皮、白糖或各種日用珍玩,以海船運銷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