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刀一試。
其實並非是這群武者齊心,其中十個有九個是想看看他這一刀下去,究竟能斬斷幾枚鐵釘,然後再仔細估摸估摸自己的功力,若是有心無力,自然用不著上去丟人現眼,說起來,每人心裡都有自個的如意算盤。
倒是刀不落合該倒黴,屢屢成為眾矢之的,想起來連他自己都將自己恨得牙癢癢。
他暗哼一聲,知道躲是躲不過了,當下一言不發,提身一掠身形,縱到那棵樹下,回頭看了眾人一眼,“唰!”地自背後掣出長刀,彈指拭了手中流光刀體,癟了那十枚鐵釘一眼,不待眾人看清,斷喝一聲疾速斬下。
眾人眼中但見捲起一團森寒光華,擊起了一束火花,一聲驚鳴響過,再看那十枚釘子,除了最上面的一隻被斬斷外,第二隻被斬斷了一半,底下的釘子根本動也未動。
不待他反應過來,四下早響起了一片唏噓之聲,那些看不懂的販夫走卒,自然唏噓刀不落功夫實在差得要命,沒有一點看頭,就連那些想要參加比武大會的武者,也有嘆息南武林‘荒野金刀’名不副實的,真是一言難盡,他這一出刀,丟人可算是丟大了。
第四七一章 七夜劍尊
那荒野金刀刀不落不意結果竟然是如此,臉上不禁倏然一紅,本來還不罷修,再想出手一試,但眾人的眼光已不容他再次出手,當即懊惱地低首搖頭,懊惱地嘆息一聲,連句場面話也沒撂下,提著雁翎長刀縱身向東離去。
他這一走,倒是再一次打擊了那群武者的信心,當下就有些自認武功不及刀不落與獨孤方二人的,自是收拾兵器準備回返。
一時,再也沒有人肯第一個出來,那些看熱鬧的見再無好戲開場,便收拾著要進城。但又攝於那三個大漢的威嚴,一時不敢率先過去。
七夜劍尊也早就看清了四下的情形,輕仰了頭吁嘆一聲,緩緩開口,謂眾人道:“七夜擋的乃是各國來的劍客,迎的也是劍術出色的劍客,既然沒人能摘走我的長幡,我也不能耽誤了他人的生計……”
言畢,向四下的販夫走卒們抱了抱拳,喝令三個大漢對這些人放行。
一時間,官道上車水馬龍,那些車販足夫擁擠著過去,倒是那群武林中人,立在當地進退維谷。
蕭逸和那年輕樵夫也隨著人流過去,誰知剛行到三個大漢處,右面一個大漢卻橫臂攔住了兩人,道:“你們兩個留下!”
“為什麼?”蕭逸疑道。
“小子你是明知故問啊!”那大漢道:“閣下分明是江湖中人,莫非以為我們都是瞎子不成。
蕭逸聞言苦笑一下,道:“這位兄弟,你可要看準了,請問你從哪一點看出我是江湖中人?”
那人哈哈一笑,道:“雖然你年紀輕輕,但是你神光內斂,若沒有深厚的內力,誰會相信,閣下是真人不露相,你要不是武林中人,打死我都不信!”
蕭逸實在辯他不過,但又不能堂而皇之地出手。而這刻那和他同時被攔的少年樵夫卻問道:“這位大哥,敢問你又如何認定我是江湖中人呢?”
那大漢看了他拿柴刀的手一眼,淡淡地道:“閣下雖然是本地人打扮,但你絕對是個江湖中人,因為你手上的繭子卻不會撒謊。”
少年樵夫竟也是一副淡慢隨心的樣子,不慌不忙地道:“我可是砍柴的,樵夫的手都是這樣的,因為我在附近都砍了十年了。”
但那大漢還是咬著不放,倨傲地伉聲道:“但若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樵夫,可不會這麼鎮定地與我說話,而你卻說了。”
少年樵夫依然故我地道:“難道山野樵夫就不能鎮靜地說話,這是什麼道理?若果然如此,不是樵夫就只能鎮靜地說話了?”
那大漢聞言一愣,半晌竟不知如何回答,倒是四下不能進京城的武者趁機紛紛大笑,他們這一嚷,四下的人群頓時又聚了過來,那牽馬的少年也籠了過來,個個重又懷了看熱鬧的心思,等著好戲看。
那一直瞑目欲睡的七夜劍尊,這次竟從椅上坐了起來,將長劍插在原地,自己振衣踱了過來,向那木吶的大漢揮了揮手,轉向蕭逸兩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徐徐道:“你們若非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絕對不會如此淡定,而且說不定都有絕技傍身……”
他一邊說一又道:“但不管如何,即便你們的武功不在先前的兩人之下,你們都可能是我要擋的人,也可能是我要找的人……”
他說著指了那棵樹,複道:“你們兩個可以用我的那柄劍一試,若是能斬斷一半,我會親自送你們到黑龍王城,奉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