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2 / 4)

在音樂樓南面的垃圾堆上,遠遠看去雪白一片,近看卻有無數紅點,酷似得了麻疹的病人。

我計算過,如果說一個女生一個月來一次月經(廢話,當然一月來一次),一次用一包衛生巾,學校總共有至少兩萬個女生,也就是說一個月要用兩萬包衛生巾,假如一包五塊錢的話,要十萬。天啊,要是在學校裡開一家衛生巾超市,一包賺兩塊錢的話,一個月就是四萬塊錢。一年就是四十八萬,如果我不上學了,專賣衛生巾,豈不發財了!

後來蘇月對我說,有時候一包是不夠的,需要兩包甚至更多。

我就陷入了迷惘,到底是多少呢?

3、四年不男人;一夜成丈夫

3

6月26日下午,我和徐達、段方傑,每個人叼著一根紅將朝校門口走去。四年來,我們三個人出奇一致,抽菸只抽紅將。但是鍋頭就不一樣了,他抽中南海。這樣就有了分歧,每次他買了中南海,一個人蹲在陽臺上盯著窗外過往的美女發呆,我們三個誰也不理他。我買了紅將,立刻就被徐達和段方傑摁住,搶去了先抽為快。

你們也去抽中南海啊,別老跟我搶。我說。

我不喜歡中南海,就喜歡紅將。段方傑說。

但是抽菸的分歧僅僅只是內部矛盾,有時候我們四個人也會湊到一起抽鍋頭的中南海,或者抽我的紅將。徐達和段方傑幾乎從來不買菸,四年下來,他們抽了我幾百根上千根也不止。

段方傑學著鍋頭的口氣做了一首詩,描述抽菸的好處:

煙和女人相比

哪個更好

鍋頭說

還是煙好

為什麼呢

鍋頭說

因為

你抽完煙

不一定想日×

日完×

一定想抽菸

夏天正肆無忌憚地遊離在每一個人的身上,午後的陽光分外完整,穿過校園裡密密匝匝的法國梧桐,瀉下一叢軟軟的光亮。每一個宿舍樓前堆滿了垃圾,完整的或者被打碎的啤酒瓶橫七豎八地扔在路旁的草叢裡。草叢上照例坐著一對對男女,女的坐在男的腿上,屁股和嘴喋喋不休,男的手和身體在遊弋。

教學樓的走廊依舊昏暗,走在樓前的路上就能聽見裡面吱呀的開門和關門聲。照例有水桶般粗的女生抱著一摞書從教學樓裡走出來,目空一切;照例有那麼多人不認識我們,我們還沒來得及認識這所學校百分之一的人,許多偉大的空頭理想還沒有付諸實施,一切戛然而止,定格在了這個安靜的下午。

還是那句廣為流傳的話:大學提上褲子,揚長而去,我們很疼。

後來我使勁回憶大學期間的“豐功偉績”,引以自豪的是從來沒掛過科,雖然基本上沒有超過七十分的科目,但是我已經幾乎感激涕零了。每次看著徐達、段方傑他們為了掛掉的科目而心灰意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到處打聽老師們的電話,然後像狗一般去哀求。我表現出了足夠的大義凜然,對他們嗤之以鼻。

除了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文學社裡擔任了幾年主編,除了發表在一些雜誌上荼毒別人的小說,我什麼都沒有了。寫到這裡,我只好極不情願而又無可奈何地告訴你,我學的是中文。

——沒有人瞧得起中文系,尤其是中文系的男生。

我們三個人穿過東方紅廣場,穿過廣場上傲然挺立的偉人銅像,走到校門口。巨大的喧鬧聲朝我們襲來,校門外的街道兩旁永遠被無數的攤位擠滿,鐵板魷魚、麻辣燙、*胸罩、錢包襪子,甚至無數的松島楓、蒼井空夾雜在盜版碟底下,吸引著每一個過往的行人。

尤其是到了晚上,夜市燈火通明,馬路上的車輛不住地按喇叭,人群不住地擠來擠去,來自附近七八所大學的人們,談情的說愛的,同性戀異性戀,所有無聊的有聊的、變態的不變態的人們雲集在這裡。我們喜歡夏天的晚上,從夜市的這頭走到那頭,再從那頭走到這頭。女生們撅著屁股,蹲在地上挑選各種有用或者沒用的小飾物,我們擠在後面數著紅*、花*、藍*、白*……更多的時候被人們擠來擠去,感覺身後兩坨肉壓得喘不過氣來了,使勁往後一擠,只聽見身後“嚶”的一聲,回過頭去,一個妙齡女郎朝我們怒目而視……

後來我厭倦了,很多天不去夜市,躲在宿舍裡鬥地主。但是鍋頭對這種擁擠的遊戲樂此不疲,幾乎天天朝夜市跑。

我不去的真正原因是蘇月。蘇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得知我竟然有如此齷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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