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已經髒汙。侯雪城哼了一聲,繼續在懷中摸索,終於找出當時他去朱靖軍營時所戴的人皮面具,一轉眼之間,已經變成一個面目黧黑的少年。
他退了一步,站立在土牆的陰影下。馬車緩緩行近,到了兩人面前,只聽車伕輕喝一聲,將馬車停了下來。那人側耳向後,似乎聆聽著車內之人的吩咐,隨即面有難色。
過了半晌,車伕嘆了一口氣,回過頭來,向侯雪城和藹的微笑。『這位小哥,您似乎遇上了點困難,貴友生病了嗎?敝上的意思,若兩位公子不嫌棄,可以載兩位一程。』
侯雪城見他身為下人,卻出言不俗,知道馬車中之人必極有身分。馬車中一絲幽香傳出,並非一般薰香,而是脂粉香氣,顯然車內之人必是女子。
侯雪城指指朱靖。『多謝,家兄路上偶感風寒,若貴上不介意,煩你載他一程,也不必進馬車,讓他坐你身邊就好。』
車伕停了一下,『馬車顛簸,令兄似乎意識不清,小人恐他會掉下去。』
侯雪城截口道:『我用衣帶將他固定在上頭就可以,車內是你們小姐吧,也不太方便。』
即使是驕傲如斯的侯雪城,也頗識時務,知道這時候絕不能說出實話,若是此刻他說:『我不想朱靖身上沾染女人身上的怪味。』恐怕這部馬車轉頭就會離去。
車伕不可察覺的輕吁了口氣,眼中露出讚賞之意,『前頭位子小,兩位公子恐怕要委屈著擠些。』
侯雪城搖頭,『我不上去,跟著走就好。你們肯載他一程,我很承這情。』
這時,車上傳來一個極溫柔甜美的聲音。『這位公子,此處離城鎮還須七十里,您一路走來,還要照顧令兄,一定十分疲累,便上來休息一會兒吧?』
侯雪城皺皺眉,即使此時極為落魄,仍是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負手道:『我從不上陌生人的車子,謝絕美意。』
那女子輕輕嘆息一聲。『許伯,煩你將那位生病的公子扶上車吧。兩位公子要去哪裡?我可以送兩位一程。』
那車伕聽了,有些著急。『小姐,但是孤劍山莊的黃少爺遠道而來,就是為了看您一眼,莊主有吩咐了,請您儘快回去啊。』
那女子沉默了一會兒,聲音聽來有些不悅。『便讓他等吧。又有何妨呢?』
侯雪城也不吭聲,使力將朱靖推上了馬車,然後才道:『我們沒有什麼特定目的地,就隨你們一道吧,如此也不會誤了你們行程。』
那車伕大喜,『這太好了,公子您還是上車吧,走路是跟不上馬車的。』
但侯雪城怎肯與旁人並坐?仍然搖頭。『我跟的上。』
他如此堅持,車伕也無法可想,只得放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