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後面的人追來,就算真被你找來神藥,咱倆也死定了,索性別費那勁了,順其自然吧。來來,坐下陪我聊聊天,說說方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將你方才那一掌弄清楚了,我死都閉不上眼睛。”
無名理都沒理程懷寶的胡言亂語,一瘸一拐身形踉蹌的行入樹林深處。
程懷寶除了一張嘴外,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眼望無名消失在樹叢中的背影,無奈的扯了扯嘴角,又昏睡過去。
老天爺確實眷顧兩兄弟,不但再無人追來,且連前幾日經常見到的猛獸毒蛇皆無蹤影,經過六日養息,兩人雖遠沒有到達痊癒的地步,但已度過了最危險的一段時日,無名身上的傷口已好了大半,有了自保的能力。
夔州府城。
自姚天兆帶領著一眾高手入山追殺時起,何巧巧便成了夔州府中真正的主事之人。前一日當程懷寶說出膽大包天的誘敵入山計劃時,她以為他瘋了或是活膩了,竟然在雙方實力懸殊如此巨大的情況下主動出擊。
但程懷寶自信至極點的神情卻令她心中留有一絲希望,開始了她暗中接受夔州府的計劃。
夔州地面的叫得上字號的高手皆去追殺絕世雙惡了,因此何巧巧掌控夔州的計劃並未受到大的阻礙。她憑藉金刀會副會主的權位,以赤煉幫完整的實力為根基,輕易取得了夔州府的控制權。
當然這也得益於龐會前一陣子剷除異己的行動,其餘五幫的扎手分子被龐會或殺或抓,除掉了多一半。
當三名玉扇宮高手護送著六個傷員病號回到夔州時,何巧巧先驚後喜,無名與程懷寶已然用行動證明了,他們確實有能力與以姚天兆為首的數十名高手周旋,心中的信心更足了許多。
她索性放開手腳,施展魅惑手段,將姚天兆的得意弟子彭忠信收為裙下不二之臣,借彭忠信之助,以雷霆手段一舉剷除了夔州府殘餘的反抗勢力,成為夔州地面上當之無愧的地下女皇。
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了,無論是絕世雙惡還是姚天兆、龐會等人,皆如石沉大海一般,丁點音訊皆無。
何巧巧心中一則以喜又一則以憂。
喜的是龐會極大可能已死,她因之坐穩了夔州霸主之位。
憂的確是程懷寶不知生死,她已從彭忠信的口中得到確實訊息,程懷寶那可怕的禁制手法天下無人能解。眼見原屬於鐵漢幫的五百多大漢每月十五禁制發作時痛不欲生的慘狀,她便膽戰心驚,萬一程懷寶死了,她可如何是好?
清晨,一輪朝陽自東方天際緩緩探出頭來,穿過雲層,映得晨霧一片金黃,山野裡曉霧迷濛白雲在山巒和谷中游蕩;突兀的山尖高聳入雲映著燦爛輝煌的朝光;榛林和草莽依稀難辨霧開之處,峻巖崢嶸。空氣中隱隱含著沁涼的水氣,這是一個青草、露珠、鳥語和花香的世界。
無名盤膝坐在一處巨石之上,就連樹間不安分的聒噪鳥語也在他的耳中成了天籟,他深吸一口混著花和木材香味的清新氣息,緩緩睜開一雙虎目。
這已是兩兄弟在山中的第十五天了,無名身上的傷勢盡愈。
緩緩撥出一口氣,無名站起身來,兩條濃眉緊緊蹙在一起,口中喃喃道:“那一掌我到底是如何打出的?為何現在無論怎樣我都再也施展不出?真是古怪。”
這些天來這個謎團一直困擾著無名與程懷寶,兩兄弟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為何那一刻無名能夠打出如此可怕的一掌。
事後程懷寶曾仔細檢視過那名玉扇宮高手的屍體,結果令他驚詫的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那人全身骨骼盡碎,被打成了一堆完全失了人形的爛肉。
據他估計,只怕練氣練了九十多年的至真老祖也未必能打得出如此威猛無疇的掌力,若無名能夠練至任意出掌,那他可就真的天下無敵了。
三教掌門中的兩個聯手,能不能接下這一掌,也要兩說。
無名又做起了每天早上必做的功課,屏息凝神,回憶那一掌的情形,然後使盡全身力氣,出掌!
如同以前的嘗試一樣,沒有絲毫掌力出現,他又失敗了。
無名蹙了蹙眉,沒有絲毫氣餒,他相信只要他找到訣竅,他就能再打出那可怕的掌風。
無名曉得問題的關鍵肯定還在丹田中那古怪至極的紫極元胎,可是十五天來他每夜借煉丹之機都曾嘗試呼叫紫極元胎中蘊含的龐大精氣,然而每一次努力都以失敗而告終,紫極元胎像是個吝嗇至極點的鐵公雞,精氣只進不出,一毛也不肯拔。
耳畔傳來輕微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