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說話間,彷彿忽然之間又變回了往日那個單純的無名,那是一種令人無法言說的氣質變化,人還是這個人,前後氣質卻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無名如此極端的變化著實令人有些適應不良,在場三人怔怔的望著他,誰也說不出話來。
程懷寶是最瞭解無名的人,所以他也是最先回過神來的人,一拉韓笑月的柔荑,無賴罕有的一臉正色道:“小月,雖然說正邪勢不兩立,但若能改邪歸正,豈非更佳。木頭當了魔門之主,有他約束那幫子大小魔頭,才真正是江湖之幸,武林之幸。小月不但不該阻攔,反而應該舉雙手支援才是。”
韓笑月乃是明理之人,無名與程懷寶所說佔理,她也就不再堅持,玉首微點,坦然認錯道:“是小月錯怪了無大哥,請無大哥莫要見怪。”
無名還沒說話,程懷寶已在一邊誇張的驚歎道:“就衝小月這份坦然認錯的寬廣胸襟,為夫的簡直佩服得快要五體投地了。”
被程懷寶耍寶的這麼一攪和,原本有些沉凝的氣氛登時輕鬆了許多,二女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嘴角卻忍不住地向上翹了起來。
是夜,四人加一個小無邪,透過那條隱秘的地道回到了律青園中。
出了地道口,只見譚菲雅房中閃爍著搖曳的燈光。
韓笑月輕聲道:“師父在等我們。”
行至門前,韓笑月低聲道:“小月與徐師叔求見師尊。”
屋內傳出譚菲雅那平和動人的聲音:“都進來吧。”
四人推門而入,譚菲雅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停頓在了懷抱著小無邪的徐文卿俏臉上,明眸中閃過一絲欣慰的神采道:“文卿終於肯回來了。”
面對自己最尊敬的園主,徐文卿恭敬道:“文卿任性妄為,又叫園主擔心了。”
譚菲雅淡然搖手道:“大家坐下說。”
幾人依言坐下,只有程懷寶沒坐,反而踏上一步,一臉讓人情不自禁起一身雞皮疙瘩的熱情神情道:“小寶給師尊見禮了。”
譚菲雅秀眉微蹙,對於這個不能用常理揣測,總能給她意外的滑頭小子,她還真不敢小看。明眸在程懷寶與自己的愛徒的臉上掃了一圈,心中已然明瞭,暗歎一聲,溫和的對韓笑月道:“小月下定了決心嗎?”
韓笑月嬌軀一震,她曉得自己與程懷寶的事瞞不過師父,卻沒料到竟會這麼快便被師父看破,心中沒有一點準備,粉首微垂間,訥訥的不知該如何答覆。
一見心上人這副表現,程懷寶可有點急了,他眼珠一轉,以比方才更加熱情至肉麻的笑容道:“園主莫非忘了咱們在襄陽時的那個賭約?怎能這麼問?就算小月不答應我,你也應該將她綁了送給我才是,所謂願賭服輸……哎呀!痛啊!”隨著驚天動地的一聲慘叫,無賴終於閉嘴,一臉哀怨至極的神情,回頭看向韓笑月。
原來,聽了程懷寶這張大嘴巴里竟然冒出對師尊如此不敬的話,可把韓笑月氣壞了也急壞了,韓大美人再顧不得什麼緊張羞澀與矜持,秀眉微蹙間,伸出兩隻纖纖玉指,重重的在程懷寶的後腰上擰了一把。
程懷寶可不在乎是在什麼人的面前,齜著牙咧著嘴,一臉痛苦哀怨的對韓笑月道:“小月,你擰我做什麼?很痛的。”
在自己最尊敬的師尊面前出了這麼大的醜,韓笑月又羞又惱,粉首幾乎快要縮排胸脯了,從側面望去,那張絕美的臉蛋已然彷彿大紅緞子一般。
望著從來都是鎮靜若水的愛徒此時小兒女般的行為,譚菲雅哪還會看不出端倪,自己的徒弟是真正陷了進去,心中暗歎一聲,看來律情園最出色的兩名弟子是無論如何保不住了,便宜了這兩個小子。
譚菲雅雖然心中在嘆息,外表卻沒露出絲毫痕跡,不理耍寶的程懷寶,轉頭對無名道:“你們兄弟今後有何打算?”
無名沒有絲毫猶豫,斬釘截鐵的道:“我們要同那些陷害我們的人鬥到底。”
無名的回答顯然超出了譚菲雅的預料,明眸之中現出一絲驚異之色,秀眉微蹙道:“你可知道你們面對的敵人是誰嗎?”
無名道:“知道。”
在無名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端倪,譚菲雅不禁將目光投向徐文卿。
徐文卿心中微微一嘆,輕聲將白天在小谷時眾人商議過的話條理分明的重述了一遍。
當聽到無名已做了魔門新主時,譚菲雅的明眸中禁不住現出一絲極度震驚的光芒,任她智慧通天,又怎能料到事情會有如此離奇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