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眉頭一蹙道:“小寶為何讓兄弟們住在這裡?”
程懷寶苦笑道:“我本來給老趙他們找了一家大戶宅院,結果老趙死活不住,說是為了保持行蹤隱秘,還是住在這裡保險。”
無名默然,忽的紫眸中精光一閃,身形陡動,直撲向右側三長外一片荊棘樹叢。
樹叢中傳來一聲低呼:“盟主,是我。”隨之從荊棘樹叢中冒出一個手持火統,一身草葉荊枝偽裝的大漢。
無名身形一緩站定,鼻子動了動,已認出了這人是誰,紫眸柔和了許多,口中道:“辛苦了,趙平夷。”
待無名與程懷寶走遠,這個叫趙平夷的漢子仍未想通,盟主是憑什麼認出自己的,就憑他現在這副滿臉滿身偽裝物的模樣,自己照銅鏡都未必能認出來。
倆兄弟下至谷中,趙志南已率領一眾屬下迎了出來。十數日未見到無名的小鐘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小眼睛,一臉極度委屈神情跳到無名身前告起狀來:“無大哥,小寶貴人他欺負我。”
無名眉頭一蹙,轉頭便見程懷寶一臉專著神情的看著天上的雲彩。
他豈會被程懷寶的裝傻糊弄過去,沉聲道:“小寶!”
程懷寶知道躲不過去,搔了搔頭髮,乾乾一笑道:“木頭,我只不過忽然想到師父他老人家傳下的一套手法還從沒試用過,前兩天忽的心血來潮,便借小鐘的身體練了練。”
想起那地獄一般的恐怖體驗,小鐘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邊哭邊道:“無大哥要給小鐘做主。”
無名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痛,這兩個傢伙從初一見面便有不合,平日裡在一塊更是口角不斷,不過他還真沒想到程懷寶竟會揹著自己拿小鐘做實驗。
紫眸中冷芒一閃,無名的聲音冷的似冰一般:“小寶,上次刀兵之劫那場打賭你答應過什麼?”
程懷寶一見無名真的要發飈,心裡也有些含糊,臉上勉強擠出一個不甚自然的邪笑,口中兀自辨稱道:“我……我是在和小鐘鬧著玩,我沒欺負他。”
無名冷哼一聲,手影一閃,已抓住了程懷寶的脖頸子,冷然對小鐘與趙志南等鐵血神武堂的兄弟道:“我與小寶有事要談,你們暫且回營休息。”說著話就這麼提著兀自掙扎不已的程懷寶,消失在了一片山林之中。
半個時辰後……
當彷彿剛剛經歷一場浩劫的倆兄弟重新回到營帳中時,所有人皆目瞪口呆。
一身血痕刀創的無名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指了指小鐘。
跟在他身後滿身血汙青腫,臉被打成了豬頭已完全看不出人樣的程懷寶嘴裡冒著血沫子嗚哩嗚嚕含混不清的道:“對不起,我錯了。”
小鐘的下巴當場掉了下來……
無名大哥與小寶貴人的溝通方式還真是……真是讓他歎為觀止!
半個時辰過後……
經過上藥療傷之後,方自被無名打得悽慘無比的程懷寶已然彷彿沒事人一般,頂著豬頭一般腫脹青紫的臉叫道:“老趙快把你們那些大爆竹拿出來讓無名見識見識。”
“爆竹?”無名奇怪的反問了一聲。
方才的那場兄弟之戰,雖然最終以他的勝利而告終,然而面對今非昔比的程懷寶,他也只是個慘勝之局,身上增加的十多道刀創便是明證。
不一會兒的功夫,只見一個大漢手捧著一截碗口粗近尺長的竹筒行了過來。
無名納悶的接了過來,分量很重,顯然裡面不是空心的,左看右看,這竹筒的筒壁上用刀劃了無數條有規則的刀痕,橫縱刀痕正好連成一片分佈均勻的網格,筒口被一層紅褐色的粘土封實,粘土正中伸出一隻炮捻。
端詳了半晌,無名納悶道:“這有什麼用?”
程懷寶嘿嘿一笑,卻因牽動了臉上的傷勢而滯了一下,口中道:“木頭你可有個準備,待會兒別被嚇著了。”說著話從無名手中將那截大竹筒爆竹接了過來,從懷裡掏出一隻火摺子,迎風點著炮捻,隨後彷彿受驚的兔子一般猛地將這玩意扔了出去,然後雙手捂緊耳朵,豬頭一般的臉上既有興奮又夾帶著些許畏懼的神情。
“轟!”
一團巨大火球倏然出現在十五丈外的空中,爆炸的巨響震得人們腳下的地面顫抖不已。
沒有準備的無名被嚇了一跳,爆炸的巨響對於他那靈敏的耳朵來說,絕對是一種不小的刺激。
不過由於無名向來缺少表情,臉上的肌肉因為長期缺乏鍛鍊,處於半僵死狀態,因此即使心中震驚,臉上的神情卻絲毫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