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凌本身不具備什麼攻擊力,但是一旦有人試圖攻擊他,就可以感覺到那種憋屈與無奈了。
老神父被重創,衛隊長喬丹精神接近崩潰,而同一時間。這附近的所有士兵,都有一種眩暈感。
肖凌這外來者。矇蔽了聖光,突然對老神父大打出手還情有可原……
但是他們的衛隊長。他們的指揮官,大頭目,也對老神父出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還是一場針對異端的防守戰麼?或者是聖光的力量分裂了?要自相殘殺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蒙圈了,甚至是追打溫第的鎮長,都愣住了。牛大的眼睛瞪著喬丹。
“是手滑,我只是手滑……真的!”感受著一圈震驚的目光,喬丹慌亂的抬頭試圖辯解。
然而話還沒出口,就被淹沒在喧囂裡了。
就在他試圖辯解的時候,“轟隆隆……”鋪天蓋地的馬蹄聲響起。同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幾百幾千匹馬,驚慌的嘶鳴著,高速賓士著,宛如潮水一般從馬廄的方向湧向了這邊。將他的聲音踩下撕裂。
克萊蒙鎮上有很多馬。本來就有很多,至少上百匹,都是日常用的或者供騎兵隊使用的,隨著一支支援軍的抵達——每支援軍都是帶著馬來的——陸陸續續湊起了差不多上千匹馬。
只是,這些馬用來趕路可以。用來遠端奔襲打擊強盜也可以,在這種純粹的陣地防禦戰中就派不上什麼用場了。都被圈禁在村莊東北方向的一個農場裡。
但是此時此刻,這幾百上千匹奔馬一起發瘋,衝破了圍欄。宛若潮水般湧進了鎮中。
這還不像強盜們最開始驅馬衝鎮的時候,那時候馬只有百十來匹,衝擊的地方也只有村口。現在馬直接衝進了混亂的戰場。數量更是多達上千匹……
也不管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也不管是村民還是土匪。所有的馬都眼睛赤紅,鼻息咻咻。暴躁忿怒,見人就頂就撞就踩就咬。
一路上遇見的人,十有八|九都正在激戰中,血脈奔流,情緒激盪,近在咫尺的馬蹄聲都幾乎沒聽到……等到發現異常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眨眼間不知道多少人被踐踏的筋斷骨折。
那些被黃金領域封禁了力量的衛兵,瀕死關頭,多半能夠奇蹟般的爆發力量。然而,一次的爆發並改變不了狀況。頂多就像是斷了電的燈泡一樣,最後閃爍幾次,無奈的被奔馬踩在了腳下。
一匹,兩匹,三匹……血漿飛濺,骨肉成泥!
那些並沒有異端神庇佑的強盜們就更加不用說了,連最後閃光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倒下,被踐踏,還是血漿飛濺,骨肉成泥……
僅有鎮民中的以及強盜中的強者,能夠在這樣的奔馬流中勉強存身,不被踐踏;或者是一些反應夠快的人,及時的衝進了屋子,或者跳到了牆上,跳到了屋頂上,暫時避開了這萬馬奔騰的攻擊。
但是,反應不及的終究還有很多……
雖然馬蹄聲聲,又清晰可以聽到那些血肉被踐踏的聲音,那些讓馬蹄踩中者的哀嚎,那些從高亢到萎靡直到最終消失的呻|吟。
一切當然都是凌武林搞的鬼。
此刻大戰正酣,根本無人關注那片馬場,任他如入無人之境的將圍欄破壞,然後盡情的發動技能,將所有的馬匹煽動起來,洶湧澎湃的衝進了鎮中。
要不然負責和鎮民糾纏,阻止村民儀式的怎麼會只有肖凌和溫第兩個,沒有他呢。
“神說,地要生出活物來,牲畜,昆蟲,野獸,各從其類。”馬潮馬海中,老神父終於緩過一口氣來,發動了神術。白光閃爍,將狂奔而來的驚馬一一控制排開,彷彿激流中的礁石。
“是你!是你!是你搞的鬼!”衛隊長喬丹胯下的靈馬同樣遭了毒手,跳動,搖頭,擺尾,試圖把主人顛下馬背,踩死踩爛。
不過這異常的舉動卻驚醒了呆滯的喬丹,他發一聲喊,從馬背上躍下,雙手大劍拼盡全力的砍向了肖凌。瘋狂的砍過去。
“現在才明白過來嗎?有點晚了吧?”肖凌便笑,不慌不忙,迎著喬丹的劍鋒揮書便擋。
“噗嗤!”劍書相交,劍鋒不由自主又一個偏斜。這次是狠狠砍進了狂奔而過的一匹驚馬的脖子。
驚馬悲鳴一聲仆街,骨頭卻卡住了雙手大劍,直接把喬丹拖倒了。陷進了奔馬的亂流。“啊!啊!啊!”清晰可以聽到喬丹的慘叫。
“你這小子!原來被吊死的那些強盜說的都是真的!一切都是你們搗的鬼!啊啊啊……真後悔當時沒絞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