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寶山掀開被子坐起來,“我這一覺睡得不短吧。”
“不長,一個多小時。”鄧如美道,“現在快六點鐘了。”
“晚飯不跟你吃了,我去找幾個老熟人。”潘寶山道,“現在回來一般都有事,也沒什麼時間跟他們見面,這次是純消閒的,得跟他們聚一聚,而且還有點情況要問問。”
“夜裡回來嗎?”
“看看情況,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潘寶山道,“我跟你的關係,他們幾個也都有數,但即便是這樣,也總還得注意點掩飾,要不就顯得狂妄了,不能服眾啊。”
“嗯。”鄧如美道,“明天回家嗎?”
“不一定。”潘寶山道,“要看局裡有沒有事,有時就怕趕巧啊。”
“江燕都還好吧,已經很長時間沒跟她見面了。”鄧如美道,“現在到她面前我總是心虛。”
“只要心存善良,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潘寶山道,“那些就不多說吧,讓時間慢慢過濾,也許全都會自然起來。”
“但願吧。”鄧如美笑了笑,“別墅區燈光今晚亮化驗收,你也沒空和我吃飯,那我現在就去看看,先走一步。”
鄧如美走了,潘寶山倒琢磨起回家的事來,見劉江燕是一方面,想起劉海燕上次跟他說過回家前先給她打個電話又是另一方面。
先給打個電話什麼意思,難道她劉海燕要擋在劉江燕之前幫忙瀉火?這件事,潘寶山一想起來就悸動無比,幻想聯翩,不過這同時他也知道,那個電話不能輕易打,打了就有可能破壞掉目前生態平衡關係。
因此,在沒有能掌控局面的把握之前,還是規矩點,把心思放到正事上。潘寶山做了個深呼吸,開始給魷魚打了個電話,讓他招呼下王三奎、李大炮、彭自來還有曹建興,馬上一起吃個飯。
魷魚一聽很激動,問潘寶山現在哪兒。潘寶山說正在路上,馬上就到聚賢樓。
“好的老闆,現在我就挨個電話,只要他們幾個在市區,十分鐘內必然趕到聚賢樓。”魷魚道。
“不用那麼著急,而且也不一定非要到場,今天來松陽沒事,閒坐坐。他們要是有事就先忙,別打了岔。”潘寶山道,“不過你要是沒什麼要緊的事,得到場。”
“那肯定,別說我今晚沒有事,就是有事也得都推嘍。”魷魚道,“老闆,先不跟你說了,我得馬山打電話通知,畢竟現在時間不算早,萬一他們有事先安排了,聽不著電話那可就沒法子嘍。”
掛了電話,潘寶山又躺了五分鐘,然後起來準備了一下,前往聚賢樓。
車子走的是城區外圈,速度能提起來,二十多分鐘後,潘寶山就到了酒店門口。
魷魚、王三奎、李大炮和彭自來已經到了,就在門外抽著煙聊著天等著。
“都這麼快?”潘寶山下車走過去,沒等他們開口就笑呵呵地問起來。
“這種事不快還等什麼事快?”王三奎憨憨地一笑,“那隻能說明思想覺悟有問題。”
“吽,三奎現在的理論水平可不得了啊。”李大炮扔下菸頭踩滅,笑道:“還動不動就上綱上線了。”
“理論指導實踐嘛。”王三奎道,“沒文化是可怕的,最近我一直在加強學習,看了不少書,的確明白了不少道理。”
“行了,你們有話進去說,要不我們都得站這兒陪聽。”魷魚道,“很不像話啊。”
“對對對,是不像話。”王三奎一拍腦門,笑道:“看來學習還需要加強,要不一不留神就犯錯誤。”
“呵呵。”潘寶山也笑了,他注意到曹建興還沒來,於是問魷魚:“有沒有通知建興?”
“通知了。”魷魚看看手錶,“本來我說開車繞一下去帶他的,他說不用,自己打的過來,估計這會趕上下班出行高峰,打的比較困難。”
“不著急,我就是看看有沒有跟他招呼過。”潘寶山道,“他也算是我的貼心人了,這樣的聚會也要時常把他給帶進來,那人還是很不錯的。”
“曹建興是很可以,只是接觸過幾次就感覺出來了,做人做事都很用心,而且是真心。”魷魚道,“老闆你就放心吧,當初你交待過要相互照應著點的,我們自然不會忘記,平常你不回來時,我們聚會時一般都喊著他。”
“那就好!”潘寶山道,“這年頭碰著能攏到一起的人其實比不容易,所以一旦遇上了,應該珍惜。”
正說著話,就見一個人騎著腳踏車風風火火地奔了過來,來人正是曹建興。
“喲,還挺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