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無語的看著大堂中瘋狂起舞的舞女。一座小巧的青銅編鐘就擱在他們身後,幾個樂師正彈奏著節奏極快的曲調。
鐘聲擾耳,勿乞抓了抓頭皮,不知道柳隨風是否腦袋有問題,出來行走,居然連編鐘都隨身帶著。
氣氛詭異的宴會持續了足足一刻鐘,酒足飯飽的柳隨風打了個飽嗝,隨手丟下了酒盞。噹啷一聲響,場中的舞女齊齊收起舞姿,俏媚的朝柳隨風嫣然一笑,轉身撤到了大堂後方。那些樂師也紛紛深鞠躬向柳隨風行了一禮,跟隨那些舞女退到了堂後。
雙手放在酒水淋漓的條案上,柳隨風森嚴的看了一眼那近百個商人代表。在他目光注視下,這些商人紛紛低下頭表示自己的恭順之意。這些商人都是小蒙城的地頭蛇,什麼風吹草動瞞得過他們?柳隨風進城時的動靜他們都聽說了,這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兒。
橫行霸道,在城門口還把數十個城衛軍士兵打得終身殘疾,代城守盧乘風也那他們沒轍,還得乖乖的請他們進城守府。他們這些商人雖然身家豪富,卻也不敢得罪這種貴族子弟。
咳嗽了一聲,柳隨風大笑了三聲:“各位,本侯遠道而來,一路風塵辛苦,就是為了監察小蒙城軍務,保護你們的安全,如此情意,你們應該有所表示。小蒙城這地方的特產是什麼,本侯深知。這裡有一張清單,上面列了些不值錢的玩意兒,你們拿去看看,沒問題的話,你們就湊齊了這些東西送上來,就沒你們什麼事了!”
手一揮,柳隨風身後站著的那紅衣老人怪笑一聲,搖搖擺擺的走了過去,從袖子裡掏出了一份厚厚的卷冊,丟在了一個商人的條案上。紅衣老人冷聲道:“老夫柳忠,乃君侯的管家。諸位湊齊了上面的東西后,直接來找老夫就是。”
猛不丁的伸手揪住了面前那商人的鼻子,柳忠狠狠的將他的鼻翼撕開了一條大口子。那商人痛得失聲慘叫,柳忠則是放聲大笑起來:“三天內,湊不齊上面的東西,保證你們一個個家破人亡!老夫知道你們也有一些靠山,否則在小蒙城也做不起這麼大的生意。但是你們先打聽打聽,甫陽君是什麼樣的身份!”
一耳光抽在那慘叫不斷的商人臉上,柳忠厲聲喝道:“都滾,滾出去!三天內湊不齊東西,你們一個個都得死!”這一耳光用力極大,那商人被打得飛了起來,一頭撞出了大堂門外,摔了個頭破血流。
商人們不敢吭聲,其中一人撿起柳忠丟出來的那份卷冊,紛紛向柳隨風行了一禮,轉身走出了大堂。這些商人卻也有幾分義氣,他們攙起了那個被柳忠打得暈倒過去的商人,這才一路結伴出了城守府。
勿乞看得是連連搖頭,那捲冊上寫的是什麼,他用膝蓋都能猜得出來。
竊鉤者誅,竊國者侯!天下的大盜,果然還是這些身居高位的人啊!這柳隨風擺明了就是敲詐勒索,吃相如此難看,這些被敲詐的人,還能說什麼?又能說什麼?
丟下手中酒盞,勿乞雙手抱在胸前,冷冷的看著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柳忠。
盧乘風雙手放在條案上,目光如水,正和盧曲淵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瞪著。
柳隨風身後的門客,也都放下了酒盞和筷子,不懷好意的看向了張虎、胡威。
怪異的死寂持續了足足一刻鐘,柳隨風才突然緩聲說道:“盧曲海,是本侯至交好友,我們是過命的交情,是連小妾、侍女都能共用的交情。八個月前,他和你盧乘風過招,被你蓄意打斷了左手。”
盧乘風不卑不亢的淡然道:“所以,他派遣了殺手,要砍下我的左手?”
盧曲淵笑了,他輕笑道:“不是二哥派的殺手,是我。大哥你怎麼也和二哥是一母所出,二哥不敢動那個心思。是六弟我氣不過,調動了外公家養的一批人,只想著砍掉大哥的一條左臂,這事情也就這麼算了。”
也就這麼算了,盧曲淵說得輕描淡寫,勿乞卻聽得字字心驚。這就是豪門世家,這就是世家公子,這還是兄弟麼?這比仇人還要仇人哪!
盧乘風冷眼望著盧曲淵,他冷笑道:“所以,你眼巴巴的親自趕來這裡,故意尋我的晦氣?”
盧曲淵理所當然的笑了起來:“那是自然。外公家這五十名殺手,培養起來也不容易,也耗費了大量銀錢的。他們一個都沒回去,孤兒寡母的還要外公家將養著,這筆開銷也不小。不找大哥你出了這口氣,我真的是寢臥不安,一定要讓大哥你身上見見血才行!”
輕嘆了一口氣,盧乘風冷然道:“老六,你連最後一點臉皮都要撕破麼?”
盧曲淵冷眼望著盧乘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