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軍已經在數里外下馬,正排成了整齊的魚鱗陣勢朝這邊緩緩壓了過來。在距離這邊還有兩裡地的時候,三軍分開,天、地兩軍掐守住了小蒙城正北、西北兩翼、正南、西南的方向,人字軍則是一直朝這邊壓了過來。
瀝血軍是呂國邊疆軍隊中頂尖的強軍,所有士卒都是百戰餘生的精銳。伴隨著人字軍的緩緩逼近,一股慘烈的殺氣沖天而起。相對而言在呂國王都養尊處優的羽林軍騎士被那殺氣一激,頓時冷汗都冒了出來。
近乎本能的,羅克敵舉起了右手。三十幾臺墨機內發出低沉的齒輪摩擦聲,墨機緩緩調整角度,鎖定了兩裡開外緩步逼近的瀝血軍士卒。
鐵月舞的冷冷的哼了一聲:“羅克敵,你好大的膽子哪?”
一聲輕哼,幾條人影從崩山鐵騎中激射而出。勿乞看得真切,那是四個身穿黑色長袍,背後繡了有流雲花紋的老者。四個老人身上的氣息都很強大,應該都是先天合神境界以上的修為。
只聽一聲劍嘯,四條六尺多長青光熠熠的劍芒激射而出,瞬間繞著三十幾臺墨機轉了一圈。劍芒從墨機的某處刺進去,準確的擊殺了藏身在墨機內的操控士卒。沉悶的慘叫聲從墨機內傳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三十幾臺墨機就失去了威脅。
驕傲的昂起頭,鐵月舞淡淡的說道:“你就仗著這些墨機就敢和我作對?羅克敵,你好大的膽子!”
羅克敵雙目一瞪正要開口,馬良忙不迭的把他向後一拉,自己搶了一步到了鐵月舞面前。他連連作揖行禮,乾笑道:“不敢,不敢,我們怎麼敢和夫人作對?今日之事,夫人怎麼說,我們怎麼做就好,還請夫人千萬不要怪罪。我們有冒犯失禮的地方,還請夫人看在公主殿下和君上的面上,放過我等。”
鐵月舞冷笑了一聲,她突然朝羅克敵指了指。
盤在鐵月舞身後的藍霞子發出一聲尖嘶,快若閃電般竄了出去,狠狠的一口咬在了羅克敵的大腿上。羅克敵發出一聲慘嚎,身體驟然倒在了地上。馬良出手如電,他拔出一柄匕首狠狠的一揮,從羅克敵的大腿上砍下來足足兩斤肉,將藍霞子咬傷附近的肌肉全部割了下來。
羅克敵發出了淒厲的慘嚎聲,抱著血流如注的大腿渾身一陣哆嗦。
滿意的看著遭受重創的羅克敵,鐵月舞這才緩緩點頭道:“這次的事情,不和你們計較。回去告訴你們主子,乘風是我的孩子,要打要罵,那也只能由得我來!誰也別想用那種莫須有的罪名害他的性命!”
厭惡的揮了揮手,鐵月舞淡然道:“你們可以走了。”
崩山鐵騎讓開了一條道路,馬良草草的給羅克敵包紮了傷口,畢恭畢敬的朝鐵月舞行了一禮,忙不迭的領著殘留的部下離開了包圍圈。三十幾臺墨機就這麼留在了原地,馬良也沒有叫人去拉走它們。
羽林軍狂賁獸騎迅速離開,鐵月舞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轉過身子,俏麗宛如二八佳人的臉上,已經掛滿了晶瑩的淚珠。她遠遠的就朝盧乘風張開了雙手,語聲含悲的叫道:“乘風,我的乖孩兒,孃親來晚了,你沒有受委屈吧?”
勿乞只覺渾身一陣惡寒,他上下打量著鐵月舞,在心裡暗自感慨了起來。
這榮陽夫人鐵月舞怎麼看都是盧乘風的妹妹,甚至可以是他的侄女,怎麼看都不像是他的親生母親。只能說她保養得太好了,而盧乘風又太滄桑成熟了一些。
盧乘風不見絲毫動容的緩步上前,畢恭畢敬的在滿是血漿淤泥的地上跪下,向鐵月舞磕了幾個頭:“孩兒見過母親,不知母親大人遠道而來,所為何事?”
鐵月舞輕輕的嘆了一聲,柔情款款無比和藹慈祥的撫摸著盧乘風的頭:“你和孃親就這麼生僻麼?沒有事,就不能來見你?只不過,也是,這幾年,你受委屈了。”
長嘆了一口氣,鐵月舞掃了一眼勿乞等人,喜滋滋的笑道:“這是你來這裡後,收錄的人手吧?看上去,還像是這麼一回事。”話音剛落,剛才御劍刺殺了墨機中操縱士卒的四個老人之一就湊到了鐵月舞身邊,低聲的咕噥了幾句。
鐵月舞頓時驚愕的看向了盧乘風,然後又狠狠的盯了勿乞一眼。她俏麗的面容簡直有如春天的花朵一樣綻放了開來,笑得無比的迷人:“唉喲,我的乖孩兒,你居然是先天修為了?還有這位小兄弟怎麼稱呼?小小年紀就到了先天境界,也是難得呀!”
鐵月舞笑得燦爛,但是心中已經震驚到了極點。沒有家族的幫助,沒有服用任何靈丹妙藥,也沒有先天境界的人耳提面命親身指點,盧乘風是怎麼突破到先天境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