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勿乞重重地抽了一下鼻子,他粗著嗓子問道:“既然有錢修城守府,為何不把外面城牆也修了?有一度堅固的城牆,豈不是更能把那些蠻子擋在外面?”
典吏、典民、典刑三人齊齊訝然,易衍則是渾身雪花一樣的白肉一陣哆嗦,他尖著嗓子大叫起來:“沒錢哪,真的沒錢哪,小蒙城這鬼地方,一年才有多少賦稅收入?城守府賬面上真沒錢哪。修了這條牆壁已經耗盡了城守府未來十年的賦稅收入,再也沒錢修外面的城牆啦!”
沒錢?勿乞歪了歪嘴。他只是飛快的掃了一眼易衍身上價值鉅萬的珠寶首飾。
盧乘風乾笑了幾聲,也不吭聲。他望了望牆頭上的眾多巡邏士卒,又回頭看了看兩隊護送他們來這裡的城衛軍巡邏隊,雙眼不引人注意的翻了翻白眼。城守府的值守士卒,可比城衛軍的巡邏隊精銳多了。
一通複雜讓勿乞弄不清頭腦的儀式過後,勿乞跟著盧乘風進了城守府。盧乘風帶來的七輛車駕和駕車的奴僕,都被安排進了城守府內的典軍府邸,一座前三後三煞是豪奢的宅院內,並且預先安排了數十名侍女僕婦。
勿乞也第一次看到了盧乘風的七輛馬車裡都有些誰。除了老黑、小黑一對黑人父子,另外六輛大車內有侍女八人,僕婦八人,還有正在哺乳期的乳孃兩人。
勿乞也第一次從盧乘風那裡知道,這乳孃就是專責人藥的人選。
人藥!勿乞對這個世界又多了一分了解。
草草的安排了一下隨行侍女僕婦,就有易衍派人來邀請盧乘風赴宴接風。
接風宴就安排在了城守府的內堂上,出息的人包括了易衍以下小蒙城的所有大小官員,亂雜雜的足足有兩百多人。作為盧乘風的門客,勿乞自然也有資格出息,在易衍的親自接待下,他坐在了盧乘風身後的一條臺案後。
寬敞的內堂足夠容納四五百人聚會,正中一張條案,易衍艱難的盤坐在條案後。兩側分別是典軍、典吏、典民、典刑四大官員的席位。除開盧乘風身後只有勿乞一人,其他三人的身後都有門客三五人到十餘人不等。
除開這五位,其他的官員按照官職高低,在大堂中一左一右分成三列,總共排成了六列條案。
勿乞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張長三尺許寬一尺半的條案,重木製成,上面鎏了數十層明漆,光可鑑人。漆面上用金絲銀線鑲嵌了細密的幾何花紋,很是端莊大方卻又富麗堂皇。
宴會的內堂是紫檀木鋪的地板,每人坐下都是一塊厚重綿軟的羊絨毯子,很是溫厚舒服。堂內有兩排大柱,是整根的金絲楠木雕成,雕龍畫鳳、流金溢彩,富麗之氣撲面而來。
內堂的天花板也是用紫檀木吊頂,上掛數十燈籠,照得大堂燈火通明纖塵可見。在內堂四周角落裡,還矗立著樹枝型的燭臺,明晃晃的大蜡燭燒得正旺盛。也不知道是蠟燭中混了什麼香料,空氣中流動著一股沁人心脾的暖香。
剛剛在典軍府,勿乞洗了個澡,用頭巾將光溜溜的頭包了起來,身上也換了一套舒適寬鬆的絲綢長袍,腳下踏著一雙溫軟的布靴,此刻被那空氣中的暖香一燻,熏熏然只覺得想要睡去。
易衍的做派很奢華,但是勿乞很欣賞這種奢華。最少最少,比蒙村的條件要舒服得多。勿乞不是苦行僧,能夠讓自己舒服一點,他為什麼一定要吃苦呢?
用力挺了一下腰肢,勿乞端坐在盧乘風身後,不斷的打量著大堂內坐著的其他官員。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盧乘風的身上,不斷的向盧乘風展示自己燦爛的笑臉。至於勿乞,除了幾個站在一旁的小侍女在偷偷摸摸的打量他,倒是沒什麼人注意他。
猛不丁的就聽到了易衍的鼓掌聲,他大聲喝道:“人都來齊了?酒來,酒來,讓我們為盧典軍接風洗塵。自溧陽到小蒙城,一路辛勞數千裡,盧典軍想來是辛苦了!”
數百名侍女宛如穿花蝴蝶一樣從堂後走出,在眾人面前布上了一個青銅酒爵,注入了噴香的美酒。
眾人齊齊舉杯,紛紛向盧乘風高呼道:“盧典軍一路辛勞,一路辛勞呀!”
盧乘風舉起酒杯,笑呵呵的站起身來向眾人謙遜了幾句,一通膩味的客套話後,眾人才將美酒飲下。
易衍又是一拍手,侍女們這次端上了各色美食,一碟碟一碗碗盡是山珍海味各色奇珍,每一碟每一碗分量不大,但是品種極多。異香飄逸四方,令人聞之而食指大動。
勿乞已經好幾天沒吃上一頓正經飯食了,看得眼前的美酒佳餚,他急忙抓起筷子,夾起一塊明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