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好!”杜弱纖點頭,“其實我對住也沒有什麼考究,有你在身邊,就好像這輩子便有了依靠。/若是沒有你,再大的房子,再美的傢俱,也是冰冷得緊。”
這番話說得深情幾許,風林自然聽得出來。側頭看她臉上緋紅一片,頓時心中一蕩。語言彷彿成了最多餘的裝飾,只是淺淺的相擁,便是永恆的春天。
這一刻,彼此的手,輕輕地觸控到了對方的內心。
此時無聲,更勝有聲。杜弱纖輕輕地靠著他的肩,明明看上去單薄,可是肩膀卻很寬,靠著很是舒服。
車行在空曠的路面,竟漸漸地有了些睡意。連下車的時候,都是被風林抱了下去,似乎在臉上吻了個遍,卻也並不深入。
慵懶得不想睜開眼睛,就想這樣過上一輩子。
第二天的一場大雪,絆住了兩個人的腳步。
“好漂亮的雪景啊……風林,我們出去賞雪吧!”杜弱纖有些興奮,雖然在東北看習慣了雪花飄揚,但在這處山坡上,卻也別有意趣。
明明是露著本來面目的石頭,被白雪覆蓋著,便成了一個銀妝素裹的世界。杜弱纖有一種恍惚,這樣的幸福不知道是不是真實。
“好啊,不過要賞雪的話,還是北平的西山,那裡景色最好。:”風林已經做好了出門的準備,看著杜弱纖一臉的欣喜,忍不住誇耀,“今年若不成,開了年也要帶你去賞雪。”
“是嗎?”杜弱纖顯然有些意動。
“走吧,不是還要去北平找房子嗎?”
杜弱纖看了看天氣:“這樣的天,還去找房子?”
“今天找準了房子,再去看一些傢俱。然後挑個日子,就可以搬進去了。你大約日子也過得糊塗了,離過年也沒有幾天了。”
杜弱纖掰著手指頭唸唸有詞:“果然是我日子過得糊塗了……竟然到了年關頭……”
想起往常的過年,也就是走個過場的年夜飯,然後孤零零地在房間裡守歲。哥哥和嫂子們自然會帶著孩子去放爆竹熱鬧一番,而自己卻只能豔羨地聽著外面的聲音。
“我們在北平過年,所以現下就要趕緊找房子了。”風林說著,替她取了一件白狐皮的大衣,一邊又說,“該再添件大衣了,被她蒐羅掉以後,你只一件能裹出門去的。住到了北平就方便多了,去逛逛街,添置一些行頭。”
“不用呢,反正是披在外面的。都快過年了,天氣就該漸漸地暖了,哪裡還用得著大衣?”杜弱纖含著笑,覺得他的話裡,有著的那一層寵溺,格外地暖人心。
“女人啊,有一樣東西永遠都不會嫌多。”風林笑著替她攏住了手。
“不會是指衣服吧?”
“當然是衣服了,要不還有什麼?”
“我覺得……衣服多了也沒有什麼用,當然身無分文的時候可以典當……”
風林“撲”一聲笑了一聲,把嘴裡剛喝的一口茶,也差點噴到了杜弱纖的大衣上。
杜弱纖睜著無辜的眼睛:“難道不是嗎?你在前線的時候,我就想著怎麼樣離開桂姨家,身上只一件狐皮衣服,很是犯難。若是多兩件,就可以送進當鋪去了。”
風林沉默了半晌,忽然把她合身一抱:“對不起!”
“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杜弱纖慌忙解釋,“我只是說,衣服多了,也就這麼一個用處,如此而已。”
其實,她只是順口說了出來,卻不料風林多了心。有些懊惱地咬住了下唇,自己可不像那位劉三小姐,能說得出一摞又一摞的場面話。
“我明白,但是——真的——”那句對不起,沒有能夠說出口。杜弱纖的心漾了一漾,手已經撫住了他的薄唇。
“不用說,我明白的。”她輕輕地嘆息,一道淺淺的笑暈,因為唇角的微微勾起,而透上了兩頰的腮。
“我會補償的。”他說,信誓旦旦。
“我明白。”她說,情意款款。
因為司機開的車,風林便陪著杜弱纖坐於後座。兩個人相偎著,把寒冷都趕到了體外。有時候一句話不說,也另有一種纏綿。
司機目不斜視,只管開自己的車。對於後座上的纏綿,一點都沒有看到聽見似的。
風林是得了朋友介紹,很有目的地就直奔了北平市的中心地段,有一間兩層洋樓的房子而去。
因聽了別人的遊說,說到進出如何的方便,才動了心。及至一看,便有些不滿。原來上下兩層,也不過六個房間。
杜弱纖倒喜獨門獨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