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再看不見,她雙腿一軟,人幾乎要跌落到地。
一雙手伸出來穩穩地扶起了她。硃砂回頭一看,是連姿。連姿一臉關切,皺著眉頭說:“硃砂,我扶你去沙發上坐一下。你的臉色很不好。”
硃砂依言走了幾步,坐到沙發上,捋了捋頭髮。對連姿說:“我沒事,你去看看小江吧。等她回過神來可能會後悔。”
連姿堅持地說:“我先陪你一會吧。”她其實更想問硃砂的打算。但又知道這會不適合,還是忍住了。
硃砂拍了拍連姿的手,再坐一陣,就起身說:“伯父他們應該在家等我,我先回去了。你看完小江再來找我吧。”
連姿想了想,也同意了。她和硃砂分別後,快步去打車到小江那。
果然和她們預料的一樣,小江陷入深深的懊悔中,時不時還捶自己的胸口。自罵自答:“我是個笨蛋,我是個大蠢貨。”
小江看到連姿,哭喪著臉說:“連姿,我將硃砂的訂婚宴給毀了。我怎麼就沒帶腦子呢?嗚嗚嗚……”
小江是真的流眼淚了,成人的世界充滿妥協退讓。即便生氣,也應該私下告知好友,讓硃砂自己選擇。她不是十幾歲的女學生了,居然用了最壞的方式。而且仔細想想,整件事情有些不對,可她在硃砂親友面前鬧成這樣,等於一手斷了所有的後路。
連姿拍了拍她,說:“硃砂讓我來看你的。這不是你的錯。”拾回過去記憶的連姿大概能猜到原因,小江被法均控制了,才做出激烈的舉動。但目前不能打草驚蛇,只能用硃砂和她擬定的套詞,說:“硃砂說她需要時間想想,她不怪你。等這件事情平息了她會來看你的。“
小江抽著鼻子,默默地點頭。連姿抱了抱她,輕聲說:“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同時,連姿在心裡默默地想:“硃砂,希望你一切順利。”
佟也離開硃砂後,只覺萬念俱灰。他需要時間好好想想,還來的及思考。他看見令人震驚的一幕。舒妙兒穿著硃砂拍照時穿的婚紗,拉著裙邊,微笑地在車流不息的馬路中央走著,幾乎一閃身就要被撞了。
事關性命,佟也來不及多想,他迅速上前救人。他很早就發現舒妙兒情緒不穩定,不時會做出些偏激的舉動。他和她父親反應過,也找舒妙兒談過。舒妙兒一直在看心理醫生,可久不久還會出現異常。
佟也將人死拉活拽回到人行道,然後趕緊打電話給舒妙兒的父親。他背部出了一身冷汗。舒妙兒卻整個人靠在他身上,面帶微笑咕噥著含糊不清的話。這場景讓小江和方敏望見,定是要勃然大怒的。
佟也現下也無心在意旁人的眼光了。但他開始感覺不對勁了。因為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卻又太巧妙了。
佟也望著神志不清的舒妙兒,回憶起她清醒時的模樣。如果她一開始擺出與他親近的模樣,他肯定會防備的。可她清醒時就像關係親近些的同學,偶爾會拜託他做些事,也會幫他一把。而發作時卻又剛剛好卡在他的重要時刻。佟也悚然驚醒,莫非這都是刻意設計的?
等了許久,佟也終於等來舒叔叔。他對佟也欲言又止。佟也察言觀色,忙說:“我和舒妙兒真沒有江法夏懷疑的那種事情。”
舒妙兒父親看了女兒一眼,終於放鬆下來。和佟也道歉後就帶女兒上車回家。佟也鬆了好大一口氣。這時有個聲音說:“好在江法均的魔力沒有恢復,不然他可以控制舒妙兒反咬一口。讓你更難脫身。”
佟也抬頭回望,一個身材挺拔的年輕人微笑地看著他。不遠處的鈴鐺貓興奮地跑過來,叫著:“水樓大人,你怎麼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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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樓?佟也怔住了,他想不起自己在哪聽過這名字,但他知道這名字代表著硃砂的前世。
想到這裡,佟也認真地打量著水樓。對方無疑是出色的,他和法均同屬文雅的型別,又有許多不同。水樓身上有種強大的氣場,他緩緩走來,不疾不徐的姿態讓人感到舒服又不由地仰望。
佟也被水樓的氣度折服,他想主動介紹自己。不料水樓先說:“佟也,好久不見。”
佟也呆了,好久不見?想起某些過去,佟也知道估計是前世的緣故。於是他也跟著鈴鐺貓喊:“水樓大人,你好!”
水樓笑了笑:“你叫我水樓就好。是不是很奇怪硃砂態度大變,她從前就這樣,喜歡將事情一個人擔著。”
這話換其他男人來說,佟也心裡會膈應。可他對水樓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不由點頭,沮喪地說:“是啊。她什麼都放在心裡。我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