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不住這小鬼頭了,她垂著腦袋,幾乎想吐血,不死心的想要扳回一局:“你前幾天不還說……你挺想回國的麼……”
善善說:“沒錯,但這並不代表……媽咪你不想回國啊,對不對?”
宋流丹徹底敗下陣來,蔫蔫的繼續去收拾行李,而善善望著她無精打采的樣子,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噯,真幼稚呢。
她是在回國的前一晚接到江嶼辰的電話,他打到座機,是管家叫她聽電話。
聽筒裡傳來他的聲音,“最近好麼?”
她有些怔忪,最近好麼,多想長久未見的老朋友之間的寒暄,輕輕勾了勾唇,說,“挺好的,你呢?”
“還不錯。”他的嗓音聽起來很平穩,又帶著絲愉悅。
宋流丹又想起那則新聞,新浪網易騰訊新聞的頭版頭條,那張相片上,他笑容清朗而英俊,而他身邊的那個人更是笑靨如花,好生讓人豔羨。還不錯,應該是……很不錯才對吧?她賠笑兩聲,“是麼?”
“嗯。”
短短几個詞語後,兩個人都沉默下來,若是從前,宋流丹一定會將電話掛掉,可是今天,她想聽聽江嶼辰會說什麼。
果然還是他先開腔:“怎麼突然決定回來了?”
阿啟必然是告訴他了,宋流丹笑笑,調侃道:“怎麼,江總不歡迎我和善善迴歸故土呢?”
興許是她的語調聽起來太過輕鬆而隨意,江嶼辰幾乎覺得陌生,他卻沒有接她的胡茬,而是問她:“是不是在法國過的不如意?若是遇到什麼難題,可以告訴阿啟,他會立刻飛過去幫你解決。”
她微微擰起眉尖,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說:“聽你這話的意思,倒像是希望我繼續在法國待著。”
“沒,”江嶼辰語氣平穩如常,“那我到機場去接你。”
她神色微滯,手指卷著電話線,語氣似是隨意的說:“不用了,我估摸著你最近應該挺忙的吧?”
他回答的仍舊簡短,“沒,還好。”
宋流丹咬著下唇把電話結束通話,這人還真是惜字如金呢,講話跟三字經似的。
江嶼辰果然依約到機場來,穿著卡其色的風衣,深色系的長褲,很是休閒的裝扮,倒顯得眉目更加清逸俊朗,在人群中依然令人矚目。
宋流丹遠遠地看到他,腳步頓了一頓,又重新邁出去。
他先同善善打招呼,將善善抱起來,笑著親了親他的臉頰,說:“坐飛機累不累?”
善善搖搖頭,說:“我挺好的,可是丹姐不舒服。”
宋流丹朝善善擠了擠眉毛,暗示他不要亂講話,善善只當做沒看見。而江嶼辰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彷彿是老朋友般的關心,“你身體哪不舒服?”
她擺了擺手,說:“沒事,就是有些暈機。”
江嶼辰見她臉色不大好,於是說,“那我先送你們到酒店休息吧。”
她出國前的房子已經退租,所以只能先住到酒店去。
在車上時,江嶼辰和善善互動不停,阿啟一邊開著車也不忘湊著講幾句,車裡的氣氛應該是輕鬆的,而宋流丹將手肘撐在窗稜上,思緒有些飄。
中午江嶼辰接到一通電話,宋流丹不經意便將耳朵豎起來,聽筒裡的聲音她自然是聽不到,只聽到江嶼辰的回答——
別逞強,感冒了就讓司機先載你到醫院去。
沒事,這廣告不急在一時,我待會兒給導演打個電話說一下便是。
你先去輸液,我待會兒處理完手頭的工作,就到醫院去看你。
宋流丹暗自蜷緊了五指,面上卻笑容嫣嫣,說:“你這麼忙,還麻煩你到機場來接我們,真是過意不去。”
江嶼辰抬眸瞧了她一眼,唇角噙著絲笑意,說:“不用這麼客氣,我也好久沒見到善善了,他回來,我當然要第一時間去見他了。”
阿啟偷偷地瞄了下後視鏡,心裡泛著嘀咕,這氣氛怎麼就這麼詭異呢?
到了酒店,江嶼辰並未久留,雖然江嶼辰沒有說明他的去向,可是宋流丹卻很清楚,他必定是到醫院去看方才電話中的病美人了。
離開前,倒是叮囑了她幾句:“暈機就先好好睡一覺,起來之後吃點清淡的東西,我明天再來看你們。”
宋流丹點點頭,說“沒事,你忙你的吧,我能照顧好善善。”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
整整三天,宋流丹得到江嶼辰的訊息還是從報紙上。
碩大的頭版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