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扶著她出了警局。
大廳裡辦事的警官,其中一人頗為八卦地議論說道,“剛才那個被抓的女的,發狂持刀亂砍人,她是沈家的千金沈喬,你們知道吧?那麼風光的沈家啊,突然說倒就倒了,唯一的弟弟已經葬身海底,看來也是受不了打擊自殺了,現在說是家破人亡也不為過啊……”
眾人一聽,感嘆唏噓世事無常。
從警局回瑾園的路上,蔚海藍依舊面無表情。雙眼卻更加空落落的,她注視著窗外的景色。王珊不時地瞥向她,她的側臉瞧不出半點情緒。可是那種悲傷,卻清楚地可以察覺。她方才已經知道了事情大概,卻也不曉得該說些什麼安慰。
王珊想要緩和氣氛,便吩咐司機開了音樂。
廣播裡放著一首老歌,不知道是幾年前的歌了,那種非常老調的溫柔,卻讓聽者不禁悵然難過,那個男人緩緩唱著那句,“而青梅竹馬的回憶已經沒有人會去記得,說不出我原是來自哪裡的人。”
她的思緒恍恍惚惚,一下就飛逝到從前。
蔚海藍已經刻意得不去記憶往事。
無論如何懊惱,無論如何歡樂,可也無濟於事,誰也無法挽回無法停留。
可這究竟又是怎麼回事。
一下就沒有忍住,一幅幅畫面如洪水湧來,將她衝擊得四分五裂。
上學路上等候,特別送來的筆記,翻牆跑了兩條街去給她買藥,天冷的冬天裡遞來的那副手套,五百米的血流成河,那個真心待她好的男孩子,突然就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她從別人的口中,聽說了他的死訊。
最後有關他的記憶,在那個咖啡館。。
他就這麼坐在她的對面,突然說了那樣的話語,讓她猝不及防。
他從來不會說什麼動聽的話語。
更沒有人對她說過。
那三個字,她只聽過一遍。
“愛是一輩子的事,只是我不能。說了謊去掩飾,一開始的真,多年後城市已經變得很陌生,為何要選擇離開,誰也不情願……”那個男人婉轉溫柔地唱到此處,蔚海藍喉頭一澀,什麼家族恩怨,什麼金錢權利,又關她什麼事,再也止不住的傷心像是開了閥的水龍頭,淚水一下就噴湧而出。
王珊驚住,急忙扯了紙巾替她擦眼淚。
可是她的淚水,越落越多,越掉越急,轉眼之間,淚溼了整張小臉。
她也不去理會擦拭,任淚水模糊了視線,模糊了記憶。
“夫人……”王珊在旁安撫,而她全都聽不見了。
曲子已經停歇換了一首,蔚海藍壓抑而無聲地哭泣。
林恩事務所的五樓,辦公室內響起鈴聲,有人迅速接起。
男人一言不發,緊繃的俊顏顯露他無法言語的焦慮糾結懊惱,只聽見那頭的女人輕聲彙報,“雷先生,我已經將夫
人從警局接回瑾園了。夫人……”她頓了頓道,“夫人在回去的路上哭了。”
話筒猛地被砸向話機,寂靜的空氣裡無端聚起一股硝煙。
雷紹衡往大班椅上一坐,閉上眼睛陷入沉思。
四年了,他只見她哭過一次。
那一次是為了她的長髮。
這是第二次。
倔強高傲如她,也會為了一個人而流淚麼。
187:玫瑰色葬禮(3)
“夫人,雷先生說了,您最近累了,休息幾天再去公司吧。”。
一大清早,蔚海藍整理好自己就要出門,可是門一開啟,只見康麗站在外邊,攔住了她的去路。康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