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心的深仇,又以冷言熱諷,將那羅衣少婦說得五內焦急,立刻冒著風雪趕走。—夜之間,他一連做了兩件得意的事,此刻便不禁有些飄然的感覺恨不得能找個人來分享他此刻的快樂。
於是他便停下腳步,緩緩地道:“人生百年,拍掌來去,身外之物,更是生不能帶來,死不能帶走,你不過只是失去了一輛馬車而已,又何必如此愁苦。”
話聲微頓,抬目望處,卻見這少年仍在呆呆地望著自己,就像是根本沒有聽見自己的話似的,他的雙眉微皺,沉聲又道:“少年人,我說的話,你可聽到沒有?”管寧目光一瞬,緩緩垂下頭,低語道:“這該如何是好。”他心中一片茫然,想到自己明日與那少年吳布雲之約,更不知該如何交待,競真的沒有聽到這“瘦鶚譚菁”究竟在說些什麼。又自喃喃低語:“我真是該死!我真是該死……”譚菁雙眉一軒,但瞬即放聲大笑起來,伸手從懷中取出了一錠原本已放在“鐵金剛”手裡,此刻卻又取回的金錠,大笑道:“想不到你這少年人竟然如此想不開,來來來,拿去,拿去,這一鏈黃金,想來已足夠買回你的馬車了。”這狂笑之聲,使得管寧神志為之一震,抬起頭來,呆望了他兩眼,又搖了搖頭,方自緩緩說道:“我與閣下素不相識,閣下這是幹什麼?”瘦鶚譚菁伸手一捻微須,大笑又道:“是是,我與你雖然素不相識,你的車馬更不是我所掠走,但這錠金子,你卻只管取走。”他又自仰頭長笑幾聲,接著道:“若非我三言兩語,那沈三娘又怎會如此匆忙的趕走,你可知道她是為著什麼——哈哈,她是生怕自己去的太遲,那廝會被別人害死!哈哈——”他故意嘆息著道:“如此風霜嚴寒,一個婦道人家還要如此奔波,也真難為她了。”管寧呆呆地望著他說的話,管寧根本一點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