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2 / 4)

小說:北極光下的幽靈 作者:九米

有找到,可是把沿海岸獵屋中的肉食和補給品全部消耗淨盡。如果不對獵屋進行補充,稍後連正常的活動也難以進行。可以想象:如果一個獵人忍飢挨餓地跑上100里路,指望在獵屋中歇歇,吃些東西,恢復體力,可是獵屋中空空如洗,他該是什麼樣的心情!也許和南極探險家斯科特的下場一樣吧!對北極居民來說,獵屋是家,是溫暖,是食品,和父母一般的親切。

安德森告別了難捨難分的埃瑪爾,就和他的愛斯基摩朋友魯西、卡魯古一塊去打獵。他們三個人一直很要好。這回他們拿上美國造的溫徹斯特步槍、獵槍、子彈、漁叉、網、滑雪板,套上兩架爬犁上了路。

海岸蒙在霧中,霧是這個季節的特色。風一吹,露出瓦藍的天空和乳酪色的冰山。鷗鳥排空而過,鼓譟聲很響。景色美極了。可是路可不好走。表面冰雪層融化了,地面上水淋淋的,雪橇阻力大,狗隊累得氣喘吁吁。迷霧中的海洋方向,傳來冰山相撞的隆隆聲音。泥濘的路就是如此,急也沒有辦法。到晚上,才走了15里路。爬到一座小山上,甚至還能看見愛斯基摩村呢。晚上,他們拍起三堵雪牆,支了塊帆布,依託爬犁鋪了三塊熊皮。餵狗之後,就沉沉入睡了。安德森剛寫完日記,就聽到朋友們的鼾聲。獵人們的身體好極了,在露天睡覺連動也不動。夏夜很短。大霧漸消,露出滿天星斗。除去冰山的聲音,周圍一片靜謐。

黎明時飄起雪花,轉瞬變成大雪,風也吼叫著,在遼闊的冰原上驅趕著雪片。天亮後,積雪已達半尺厚,可是三個獵人還做著甜蜜的夢。

雪把帆布壓塌了,他們才醒了過來。一看這情景,哈哈笑了一陣子,準備套狗上路。在雪地上露天睡覺,在他們是司空見慣的事。許多人單衣睡在雪地上,任雪在體溫下融化。

地面凍得很硬,正是趕路的好機會。他們用幹海豹肉餵了狗隊,就趕著爬犁在大冰原上飛奔。他們響亮的喝狗聲久久凝滯在空氣裡,由於沒有人煙,它們彷彿不想猝然消逝。

三天後,獵人們來到克拉夫林島的瑪麗海岬。通常,這兒是海豹出沒的地方。夏天,隨著海流而來的上千頭海豹、海獅和海象在波濤間嬉戲,捕食寒暖流交匯處豐富的魚蝦。它們高興時躍出水面,打著響鼻,海面被攪得像開了鍋。雖然是六七月之交,蓋爾·哈姆科斯堡海灣還是時凍時消。海面的冰田上佈滿長長的裂縫,大塊的冰田上還有小小的冰尖。這可不是風和潮水的造化,而是海豹的冰氣孔。

海豹雖然極善於游泳和潛水,可它是地道的海生哺乳動物,有肺而無鰓,必須直接呼吸空氣而不能從水中攝取氧。在大片海面結冰的情況下,海豹就在冰層中啃一個洞,當成它的呼吸孔。它每8分鐘換一次氣,因而冰氣孔在大冰田上比比皆是。海豹的這個習慣,別說是獵人,連北極熊都清楚。白熊像人一樣耐心守到冰氣孔旁邊,等海豹上來就狠狠打它一巴掌。

克拉夫林島的瑪麗海岬附近冰田上,冰氣孔多極了,這說明它是海豹的聚集區。格陵蘭人並不濫殺海豹,他們打到夠人和狗食用就停止捕殺。真正的捕殺狂都是海豹油商人。他們用高價來刺激捕鯨隊,成千上萬地捕殺海豹,然後剝皮熬油,而把它可憐的屍體拋到海灘上去喂兀鷹和狼。

安德森他們用標準的愛斯基摩人的方法來捉海豹,那就是守候那些冰氣孔。這種方法的關鍵是要有耐心和經驗,即既要能找到海豹常用的新氣孔,又要能耐心等待。獵人們兩種素質都不缺乏。

安德森走過一些被海豹棄置不用的舊氣孔,找到一個新鮮的冰氣孔,就耐著性子等下來。他凝神閉氣,遠看去,宛如一具凍石雕刻,只有狼皮帽邊上升起一絲淡淡的煙。他在吸菸呢!菸草是愛斯基摩村民給的。有一艘叫〃不列顛尼亞〃號的加拿大輪船,被布留恩總督租來從北美大陸往格陵蘭東西兩岸運補給品。愛斯基摩村這裡,它一年來一次。菸草也是這艘一年一次的來船帶來的。

愛斯基摩人沒有鐘錶,他們憑太陽計時,時間概念很模糊,因而他們都不是急性子。大約兩小時光景,冰氣孔下面的海水響動了。安德森不動聲色地把步槍瞄準了氣孔。一會兒,一個毛茸茸的海豹頭拼命從那氣孔中往外鑽,把新凍的一層薄冰也撞碎了。這是隻肥大的金錢海豹。它的兩隻黑眼珠溜溜直轉,長鬍須抖著海水,軟軟的鼻子伸入水面,痛快地打了個噴嚏。就在這時,槍響了。

海豹中了彈後,冒出的鮮血染紅海水。很快,屍體開始下沉。安德森丟下步槍,閃電般地抄起漁叉投出,一下子刺中了血水中的死海豹。獵人們的漁叉頂端裝有倒鉤,掛住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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