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放亮些瞧著,選兩個襯眼的。”邢娘說著,起身朝門外去。
不出片刻,便領了四名侍婢進來。
這四人均著淺橘色及胸印花襦裙,繫著一條白色的帶子,在胸口打了一個蝴蝶結,綁著簡簡單單的丫髻。
這些侍婢的衣裳比晚綠穿的要好多了,冉顏有些心酸,由著她們伺候著洗漱之後,才轉頭對邢娘道,“昨日送來的那些布匹裡,你瞧著閤眼的拿了去,給自己和晚綠裁幾件衣裳,反正我日後回了住宅,這種東西多的是。”
冉顏打量完侍婢,收回眼神之後,侍婢也都在偷偷看她。昨日夫人在場,她們礙於威嚴連眼都不敢抬一下,昨晚天太暗,又只是匆匆瞥見個背影,直到現在才真真正正看清楚,眼前的女子,青絲如緞般披在身後,煙眉入鬢,一雙美眸漆黑得不見底,眉梢眼角染著淡淡的冷意,睫毛如羽,微微垂下掩住沉沉目光時,陰影投在白皙幾近透明的肌膚上,不經意透出些許嬌美。
水沉為骨玉為肌。
四人一時有些呆住,她們原以為夫人那樣的都已經是美到了極致,卻原來還有這樣冰雪似的美人兒。
邢娘跽坐在冉顏身後,取了牛角梳給她梳髮,“上回娘子買回來的布匹還沒做完呢,一時半刻的也不需做別的,倒是劉氏還是粗布麻衣的,該給一匹布了。”
“是我的疏忽,你就挑一匹好的、兩匹普通的給她,其餘吃的用的,也一併給了。”冉顏淡淡道。
身後的侍婢從驚豔中回過魂來,只聽這位娘子說話輕輕淺淺,並無多少關懷之意,可是出手卻極為闊綽。主宅送來的那些綢緞、紗羅都是頂好的,有些都要幾百兩銀子一匹。雖說下人也不可能穿那樣好的布料,但即便最次的,也得三四十兩呢!
一時間幾個侍婢心裡的天平有些傾斜,來之前夫人明明說十七娘是個沒注意的,性子又極為柔弱,可從昨晚到現在,有沒有主意倒是沒看出來,但那眉眼之間,哪裡有半分柔弱的模樣?
邢娘又問,“娘子今日還是坐莊子上的馬車?”
邢娘一直覺著自家娘子坐那樣的馬車太過委屈,倒不是因為怕丟臉,反正主院不給撥馬車來,丟臉的是冉氏,而是好的馬車和普通馬車的舒適度差別極大。
“昨天十哥送我回來,他的馬車還留在莊子上,說今日早上來找我出去玩。”冉顏道。
邢娘頓住動作,滿是欣喜的道,“十郎回來了?”
幾個侍婢心裡也是微微一突,冉十郎,那可是個大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