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3 / 4)

察覺到身邊有人,老尼回過頭,看到是我,忽然笑道:“原來是施主,我們又見面了,施主近來可好?”

一聲施主突然讓我回想起一年前第一次去逛街,遇見的那個奇怪的老尼姑不正是她麼?我笑道:“原來是老師父你啊,託師父的福,我很好。”

老尼緩緩地站起身,我順手扶了她一把。老尼微微一笑,提起小桶走向院角一處被圍起來的菜地,然後將桶中的菜蟲一條條地夾起放到青菜上。

我不解地問:“老師父,你幹嗎不把它們弄死,還要把它們放到這邊來,你是要餵養它們嗎?”

老尼道:“螻蟻蟲蛇皆是生命,出家人豈可妄動殺念?何況它們也吃不了多少青菜,何不成全了它們。你看那些蝴蝶,是不是很漂亮?它們其實就是這些蟲子變的。”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我是典型的食肉主義者,每日幾乎都是無肉不歡的,不殺生,何來的魚肉?不亂殺就好了。

老尼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也不點破,將桶筷放在一邊,抖了抖僧袍同我一起走出菜地。我扶住她的手臂,直覺觸手溫暖,竟絲毫沒有以為的冰冷之意,心裡不由地又多了幾分詫異。老尼走到水缸邊,開始舀水澆地。我才這麼點個頭當然幫不上什麼忙,只好站在一旁看她自然地打水澆地。

但見那滿滿的一桶水莫說是老年人,便是青年人也不可能提的這麼輕鬆,這老尼卻是如提空桶一般,另一手執瓢舀水潑灑,看似緩慢卻只一會就澆完了一行菜,也不見她絲毫氣喘。再看她隨意潑灑出的水的弧度竟恰到好處,剛好覆蓋住最外面的幾株,我心中越來越疑惑,聯想起一年前初見時,只是一垂頭的工夫她就已飄出幾米遠,更覺眼前看起來老太龍鍾的老尼不是普通人。

她一桶桶水的舀、打、潑,我就在一旁靜候,仔細的看著她的步伐和手勢,越看越覺得玄妙無比,她的每一步行走和每個舀澆的動作似乎都是渾然天成,毫不間斷,那雙僧鞋踩在溼地上,竟然沒有留下任何腳印。直覺告訴我這絕對是個高人。

奇怪的是,家裡頭有那麼多武林高手,我就從沒想過要真正地拜哪個為師,頂多將來各學一點而已,但眼前這個明顯已過古稀的老尼卻讓我興起了強烈的拜師念頭,如果她願意收我為徒的話,我將來在武學上的成就肯定要遠遠高於原著裡的朱七七。

第十七章 拜師

可是怎麼樣才能讓這個世外高人收我為徒呢?直到她澆完了水,放好了桶,又洗淨了手,我還愣在原地思索著,渾然未覺她早已站在我的身邊。

“施主?”

“啊?”我猛的抬頭,卻見老尼正站在我的面前含笑看著我,卻突然想起自從我們見面以來,其間的對話雖然廖廖無幾,可她似乎卻從未曾將我當幼童看待,言行舉止都似對待成年人,莫非她知道些什麼?

老尼未等我回答,已舉步往最邊上的一間禪房走去,道:“老尼近日新做成二胡一把,施主可想聽聽音色?”

我下意識地應了聲“好”,跟在她身後進了禪房。

這是間比靜水師太那間還要小的禪房,陳設更為簡單,竟連桌椅都沒有,只有牆上掛了把二胡,隱隱地有一股松香的味道。

老尼取下二胡,脫去僧鞋,盤腿在床上的莆席上坐下,我爬上木床,也學著她的樣子脫了靴子盤起小腿。

老尼微微一笑,也不言語,左手持琴右手運弓,兩眼微閉,一股平靜的樂聲便流淌了出來。

我向來覺得二胡的音色本身就含有悲傷的成分,最適合演奏悲哀的曲子,前世時瞎子阿炳的一曲《二泉映月》不知勾出了多少人的眼淚,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也經常開啟電腦聽上一段。

可這二胡經由老尼演奏起來,卻完全不同,時而如涓涓輕流溫柔地拂過水草,款款地蜿蜒而下;時而又如春風從田野上掠過,帶起淡淡的花香,誘的三兩隻嫩黃的小蝴蝶翩然追逐。

沒有跳躍的歡樂,也沒有絲毫的憂鬱,琴聲似乎平淡無比,卻又似訴出了和諧的自然之聲,彷彿便是天上漂浮的雲一般,舒心愜意。俗話說樂由心生,這便是她的心境麼?平靜的無喜亦無悲。

一曲已罷,滿室寂靜,只聽到我自己輕微的呼吸聲。

老尼張開了眼睛凝視著我:“施主覺得如何?”

我如實地回答道:“聽到師父的音樂,只覺得心情很平靜很平靜,似乎只需簡簡單單的感受萬物之聲,什麼都無需多想。可是如果要問我是否喜歡,我卻覺得短笛更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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