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就剩下那些在高溫裡打盹的小販了。
走了一段路,就見到前面有處牆角圍了許多小孩,想必就是那個捏麵人攤了。
我興致勃勃地擠了進去,那捏麵人果然有一手,半刻中不到就已經捏好了一個穿著紅肚兜梳著朝天辮的小男孩,正金雞獨立地站在竹籤之上,小小的臉蛋上滿是調皮之色,活脫脫就是旁邊一個小男孩的縮小版,果然有趣地很。
捏麵人將小泥人遞給站在那小男孩,小男孩拿著小泥人炫耀了一圈,歡呼雀躍地走了,其它的孩童羨慕之餘更加圍緊了小麵攤,伸著頭眼巴巴地等著,只盼著自己也趕緊能擁有一隻這樣的小泥人。
我在一旁瞧了一會,覺著一時半會怕是等不到了。思忖了一下,不如干脆把這個師傅請到家裡,給家裡每個人都捏一個麵人,人人都有一個,那才好玩。於是擠上前去,笑咪咪的和捏麵人的師傅商量下午能不能到朱府去一趟。
那捏麵人的師傅想是已經聽過我家的名聲,聽得朱家小姐親自邀請自己去給老爺夫人們捏麵人,激動地幾乎說不出話來,只一個勁的猛點頭,我早已習慣被人家以羨慕的凝注打量,淡淡一笑,鑽出人群,繼續閒逛。
剛轉過一道街角,忽聽前面傳來一陣囂張的笑聲,只見前面有一小堆人圍了個小圈,透過人群的間隙裡隱隱可見似乎有人正在毆打。
愛管閒事的性子立時冒了出來,我三步作兩步地跑了過去,仗著自己個子小硬擠進人群,定睛一看,只見是兩個臉紅脖子粗,一看就知道喝多了的惡霸,正圍著縮在牆腳的一老一少兩個乞兒拳打腳踢,口中還不斷髮出刺耳的狂笑聲。
老乞丐那業已脫落地稀稀疏疏的頭髮已近全白,隨著身子被踢的左右顛簸,那些本來已經糾結的銀絲更雜亂了,不時地飄蓋著他渾濁的眼,那滿是皺紋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只是在身體被重重踹到的時候才微微地皺了一下眉,他瘦弱的雙臂始終緊緊地護住懷中的約十一二歲的小女孩,那女孩的身體同樣的汙齪,面上都是黑灰,她似乎已習慣了被別人任意欺凌,唯一明亮的大大的眼中沒有一絲恐懼,只是緊緊地咬著牙。
看到已是如此落魄可憐的祖孫居然還受到這樣非人的欺辱,我只覺一股怒火騰地竄將上來,用力撥開前面的兩個圍觀人,抬起腳,一腳一個,毫不猶豫地把他們踹開。
我才一段時間沒出來,沒想到這街上的惡霸流氓又開始冒出來撒野了。
那兩個惡霸正踢的開心,沒想到自己突然在眨眼之間就被人給撂倒到地上,還冷不防地幾乎跌了個狗吃屎,頓時氣極敗壞地破口大罵:“哪個王八羔子,居然敢打大爺?”
邊說邊摸著腰一骨碌就爬了起來,氣沖沖地瞪眼一看,卻見前面站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漂亮的大眼睛彷彿要吃人似的瞪著他們,火氣竟比他們還要大上十倍。
兩個惡霸一怔,下意識地往左右看了看,想找剛才踢他們的人,卻見圍觀的人依然躲在一米開外,祖孫前面只站著那個小女孩。他們懷疑地看看我,又相互對視了一眼,環視了一下人群大吼道:“剛才是哪個王八羔子的打的大爺,有種的給我站出來!”
居然還敢罵人,很好,很好!我冷冷地喝道:“給我掌這兩個畜生的嘴!”我還不屑親自動手,免得弄髒我的手。
眼前人影一晃,只聽四聲清脆的“拍拍拍拍”聲,那兩個惡霸的臉登時多了兩個紅手印,兩側的面頰瞬間就腫漲起來,下手的正是一直跟在我身後的羅長風和甘直,他們二人哪能容許有人對我不敬,下手便毫不留情。我估計這兩個傢伙只要一張嘴,只怕至少要吐出一兩顆牙齒了。
果然長風和甘直才退回到一旁,那兩個傢伙就噴了一口夾雜著牙齒的血水出來,這一切變化只是在瞬間發生,那兩個傢伙吐完了血水才覺得臉上熱辣辣地痛,這兩個傢伙平日裡都欺負弱小欺負慣了,一時還反應不過來今天自己只有捱揍的份,捧著臉狂跳還要叫囂:“他媽的——”
話還沒說出口,就立時接觸到兩道帶著冰冷殺氣的目光,兩人頓時如秋後的茄子般怏了下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酒也醒了,手腳也軟了,半縮著腦袋恐懼的看著我們。
圍觀的人中已有人認出我來,小聲地互相討論著:“這不是朱家的七小姐嗎?聽說她平時最喜歡管閒事整人了,這兩個傢伙居然有眼不識泰山,敢得罪她,真不是要命了。”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了,這個七小姐的來頭可不小,可是活財神最寶貝的女兒呢?是這種混混可以惹的嗎?”
“碰到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