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著他們三人各自不同的神態。止不住又是一聲暗歎,只怕白飛飛這一出現,影響的已不僅是原著裡原有人物的一生,便是連眼前的上官兄弟,恐怕也遲早會受其牽連,尤其是上官修君——
瞧他那保護意味十分濃重的神色,我不由地暗暗擔憂,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今日,心地善良的修君必定是不管如何都救定了白飛飛,可他又怎會知道,白飛飛其實哪裡需要他救啊!
她離開大漠,千里迢迢來到中原,為地就是見見當年能使快樂王拋棄她母親的雲夢仙子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好為母親出出氣!此番她本打算藉助賈剝皮的手,好被好色的王憐花買去,而今卻半途被和修君無意中破壞了。她自然不可能放棄原來地計劃,必會繼續想法子接近王憐花,而自以為拯救了一可憐的女孩子出了苦海的修君,勢必就成了她的絆腳石,原著中的她一向都是為了目的不異犧牲任何人,如果今生她這性情沒變,難怕修君對她有“救命”之恩,只怕到時候也難免會有危險。
正在我心思百轉的時候,上官修遠突然站了起來,發話道:“這件事你就別管了,交給大哥,讓我見見那位賈剝皮。”
“大哥——”上官修君又一聲輕喚,目光中滿是堅定的乞求,“我絕不能讓白姑娘再回到那狼窩裡去。”
上官修遠注視著他,兄弟二人對望半響,上官修遠突然輕嘆了口氣,道:“如果你堅持,那大哥就如你所願,不過外面那位賈大相公,卻也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你先陪小姐稍坐一會,我出去打發走他再回來安排這位白姑娘。”
上官修君歡顏頓展,真誠地笑道:“謝謝大哥!我就知道大哥對我最好了!”
白飛飛的面上也及時地現出驚喜之色,復又淚光瀠瀠,俯身拜倒:“飛飛謝上官大相公相救!”
上官修遠輕“嗯”地一聲,客氣有禮地轉向我,語氣淡然,彷彿我只是一位普通地上門拜訪的嬌客一般地道:“朱小姐,請恕在下失陪一會。”
我立時明白他的淡漠,也同樣客氣地回禮道:“大公子客氣了!我有修君陪同就可以了。”看情形,他似乎有些懷疑白飛飛的來歷。也不想在其他人之前暴露出我們地另一層關係,他的為人處事一向謹慎,實在讓人放心。
“是啊。大哥,我會招待好小姐的。”上官修君一聽兄長同意留下白飛飛,早高興地神采飛揚,面對著我也沒有方才那麼侷促和害羞了,話語間竟大方穩重了許多。
我微微一笑,目光回到依然低垂著頭地白飛飛身上,看不出她的神色。
“你叫飛飛是嗎?”我柔聲問道。
“回小姐,小女子的賤名正是飛飛。”白飛飛聽到我的問話,微微轉了個方向,恭敬地回道。卻不抬頭,一副十足的貧賤之女的卑微相。
“什麼賤名不賤名的,白飛飛——飛飛——這個名字多好聽哪!”
我站了起來,微嗔著往她走去,拉起她的手,果然是觸手凝滑,如脂似玉,柔若無骨。我含著笑如方才牽著上官修君般地牽著她換了個座位,望著她神色自如地再度細細打量。
她那如睡蓮般油溫柔的笑顏,真的是讓人無從分辨真假。
我心裡暗贊她地演技,面上卻奇異地未露出半分異色。彷彿只是個初次見到她,也初次知道她,同為擁有絕世姿容的她而惺惺相異一般,柔聲道:“我曾聽說,這世間的女兒家都是水做的骨肉。非凡間的俗物能比,今日見了你,方才相信這句話,原來確有出處的。”
“小姐過獎了,飛飛不過是低下的奴婢,哪能和尊貴的小姐相比?小姐才是天香國色、雪肌玉容——”白飛飛粉面微紅,忙站了起來,似是羞澀又似是害怕,惶然地說道。
“你莫要害怕!我沒有別地意思。只是驚歎於造化的神奇而已,真不知是何方的水土方能養成姑娘般似水樣的人兒!如果不介意地話,可以告訴我你是哪裡人氏嗎?”我的語聲更加柔和,心中卻轉著別樣的思緒,難道是因為原著裡的人物已一個接一個出現在我面前,早不知不覺地鍛鍊了我的心智,所以我才依然達到如此鎮定地地步了麼?
她本應該如每一個正常的孩子般,有一個屬於自己歡樂的童年,但是這一切卻毀在自己的親生父親手裡。她那原是一個燒飯丫鬟地母親,先被快樂王為了一本武密芨而誘騙失身,後又在被快樂王折磨的手足俱殘、目不能見之極度屈辱的情況下生下她。
一個女子,倘若被心愛的人那樣殘冷地折磨,縱然心中還對快樂王存有一絲痴戀和愛意,又怎麼能掩蓋住心中那常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