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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王憐花瞬間已恢復了常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束,笑道:“勞煩沈兄和朱姑娘稍等一下。”言罷轉手走向茅草屋。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屋子裡,沈浪這才轉身走到馬車面前,語聲平靜的道:“朱姑娘,你還好吧?”
我本來打算同樣平靜的點頭表示我沒事,可一抬眼卻跌入一汪深泓之中,他的眼,為何不復清澈?那其中翻湧的波瀾可是喜悅還是關切?抑或者是一種更深的意味?我還沒來得及指揮大腦點頭,就只覺得兩眼一紅一熱,彷彿這幾天所受的委屈和痛苦、無助和恥辱,都因他輕輕的一問而一併的噴湧而出,竟忍不住想投入他溫暖的懷中哭個痛快。
可身子方才前傾,身體卻因久未動彈一時無力,反被車門絆住了半邊身軀。
“小心!”語音未落,沈浪已躍上車轅,扶住了他的雙臂。
手臂上頓時傳來兩處溫熱的觸覺,我把你能的反手搭住他的手臂,再度與他的眼神相撞,泛起的水光模糊了我的視線,讓我看不清他的眼中那閃動的異彩代表著什麼,只知道,這一瞬,他那彷彿永久都不變的微笑突然消失了,只聽到,他的喉中似乎溢位了一片幾不可聞的嘆息聲。
他在嘆息什麼?是可憐我此刻的模樣麼?這幾日以來我已經聽夠了別人的嘆息聲了,我懊惱的想咬唇,卻咬到了一片異樣的突起,同樣被色使司徒易容過的嘴唇頓時讓我清醒了過來,我馬上縮回了我的手,卻見沈浪彷彿有些失落般順勢扶好我,然後也放開了手。
失落?我怎麼會有這種感覺,應該是慶幸才對吧,畢竟我現在這副身軀實在是醜陋無比,誰願意和我過多的親近啊?
“沈兄,不如先扶朱姑娘下來吧!朱姑娘在馬車裡呆了這麼久,肯定悶壞了。”
不遠處忽然響起了王憐花的聲音,我忙收起心頭的異樣和眼中的水汽,這才向他望去,卻見王憐花已恢復了原來的工資裝束站在茶棚下,而真正的小二正半鎖在茅屋門口。手中握著兩大錠元寶,面上的申請也不知是驚世呆是喜是怕,顯然已被今日的遭遇給悶暈了。
“憐花兄說的是。”沈浪含笑著向我伸出了手。
我微微猶豫了一下,抬起同樣經過易容而變的醜陋無比的手,放入他修長的手掌裡,然後感覺倏地被握緊,他耳朵另一隻手則扶著我的腰,輕輕一帶,就將我扶下馬車。
當他的手貼住我腰的那一刻,突然一種如酥麻電波般的感覺迅速的泛向四肢,忍不住輕顫了一下。想起方才自己竟然想要撲到他懷中痛苦發洩的念頭,面上迅速的灼燒起來,我從來沒像這一刻般慶幸自己臉上有易容遮擋,這才沒有洩露我心底的真實情緒。幸好下車的時間前後也不過一秒而已,我的腳一站穩,他的手就離開了,也免卻了彼此之間的尷尬。
我一邊在心中暗啐自己的不知所想,一邊腳步微微蹣跚的走向茶棚的凳子,沈浪就跟在我身後一步處。才走了幾步,卻見白飛飛滿含驚喜的迎了過來,雙唇輕顫著,似乎在叫我的名字,我朝她點點頭,接受它的攙扶,心中卻暗想道:“不知方才王憐花救下她這一段,是早就安排好的情節,還是因為沈浪的突然出現引起變故才改變的主意?似乎後者的可能性的更大一些。”
“終於找到朱姑娘了,這下大家都可以放心了。”王憐花微笑道,隨手給我倒了碗茶。
我其實早已在馬車中北悶得口乾無比,可放那個才他一直喬裝在這茶館之中,我實在不放心喝他經過手的水。此刻就我們四人,他和白飛飛暗地裡又是有盟約的,雖然覺得他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給我下迷藥,但所為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掉以輕心的好,只是若是不喝,豈不是顯示出我對他的戒備來?反而打草驚蛇。
想到我口不能言,我靈機一動,手指蘸著茶水,在粗糙的桌面上寫下“謝謝”兩字,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見我不能出聲,王憐花跺腳道:“都怪小弟,方才出手太慢,否則就可以拿到朱姑娘和這位姑娘的解藥了。”
沈浪道:“此事怎麼能怪憐花兄,是小弟料事不周才是。”
我抬眼看了看他們倆,慢慢寫道:“你們來救我,我怎麼能怪你們,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原先在那惡魔手中,我還不覺得面容醜陋,可如今一旦脫險,實在不願意再頂著這一副醜樣子。
沈浪點點頭,道:“此處離晉城已不遠,如今在下的馬匹已失,請兩位姑娘再委屈半日,依然乘坐那輛馬車代步吧!”
我點了點頭,看向白飛飛,她也輕輕的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