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分別挾了棗木打狗棒,背了八寶乾坤袋,城內城外像這種窮叫化,沒有五百也有三百,毫不引人注意,誰也沒把窮叫化當人看。
“好哇!沒有人小的巷子,正是作奸犯科的好地方。”老花子怪叫:“這些混蛋不是快劍柏小輩的打手嗎,居然在小巷子裡為非作歹呢!”
“對!師父,正是柏大英雄的狗黨狐群。”小花子的嗓門更大:“上啊!打斷他們的狗腿,讓他們知道天涯怪乞也知道主持正義,保證可以替師父增光彩,也讓小花子沾沾師父的光。”
任何窮叫化都可以忽視,但忽視天涯狂乞,保證灰頭土臉日子難過,甚至丟命。
邪道的頂尖人物,江湖四乞之首。
江湖朋友如果不知道天涯怪乞南宮不正可怕,那一定是初出道一無所知的小混混,早晚會碰大釘子。
取名為不正,當然夠邪了。
天涯怪乞為人不但邪得尖酸刻薄心狠手辣,而且可以名列魔道人物,行事只問當時的情緒而不問是非。
對向俠義英雄挑釁的興趣極濃,不論黑白道的高手名宿,皆把這位可怕的老花子當成毒蛇猛獸,相戒避免招惹毒蛇猛獸上門。
八個打手一聽天涯怪乞的名號,全都大驚失色。
“快走!”打手頭頭焦急地沉叱:“我擋他一擋,快!把人帶走!”
“哈哈哈……”小花子一面飛奔,一面怪笑道:“誰也走不了,小花子我打狗學有專精。”
相距還在二、三十步外,小花子真不該太早亮名號。
打手頭頭斷後,一面狂奔一面留意身後。
兩個花子身法快得不可思議,有如勁矢離弦,說話間已拉近至十步之內了。
—聲怒吼,打手頭頭雙手發射連珠鏢阻敵,小巷狹窄,鏢可以有效地封鎖整個正面。
小花子領先狂追,對連珠鏢不無顧忌,打狗棒共擊偏了六枚透風鏢,距離又拉遠了五、六步。
打手們總算奔出大街,大街人多,兩個花子當然不便當街撒野。
“咱們走著瞧!”小花子衝著八打手的背影大叫:“反正花子閒著也是閒著.保證給你們沒完沒了。”
八打手在人群中飛奔,其中一人將姜步虛扛在肩上,另一名扛了姜步虛的大包裹。
說巧真巧,一老一小兩個花子站在巷口窮叫,立即引起行人的注意。
街北,恰好來了兩位明豔照人的少女。
街南,也無巧不巧地出現兩位同樣出色的美麗女郎。
看打扮,必定是一主一婢,主梳了三丫髻,婢梳雙丫。
兩位少女都穿了黛綠衫裙,而且都由侍女挾帶著盛了劍的長布囊。
同樣年輕、美麗、自負的女郎,雙方碰頭各走各的當然平安無事,發生事故突然面面相對,可以預見的是:必定大眼瞪小眼有是非。
“咦?南宮前輩,發生什麼災禍了?”街北的少女突然笑吟吟地問,明眸卻投向對面的女郎。
“哦!原來是惜春宮的小魔女,呵呵!”天涯怪乞欣然說:“唷!兩年不見,黃毛丫頭變成了鳳凰啦!該找婆家了吧?”
“南宮大叔,我可要罵你了。”小魔女紅雲上頰,大了嬌嗔啦!
“別罵別罵,我老要飯的可不希望你老爹出頭,請出鎮宮至寶凝霜劍,刺老花子百十個劍孔。”
天涯怪乞嬉皮笑臉,一點也沒有前輩的風度,難怪被稱為怪乞,名實相符。
“南宮大叔,你還沒把災禍說出呢!”
對面駐足看熱鬧的女郎,臉色微變,明亮如一泓秋水的鳳目,飽含敵意地盯視著小魔女,以眼還眼,雙方的敵意皆從眼神中流露無遺。
“柏鴻翔那雜碎的爪牙,在小巷子裡擄人,就是這麼一回事。”
天涯怪乞瞥了街南女郎一眼:“人已被打得半死,老要飯的目擊其事,可惜晚了一步沒趕上,被他們帶了人鬼也似的溜走了。”
“哦!姓柏的展開報復了?”小魔女臉色一沉。
點龍一筆一群邪道黑道高手,擄劫俠義道許門主愛女的事件,已經轟動江湖。
途經開封的江湖人士,將這件事作為話題,誰都想到這是正邪之間的衝突,都認為是華山正邪大決鬥的餘波。
自然而然地各持己見,各有立場,道相同的人少不了站在同道上說話,不足為奇。
天涯怪乞是邪道名宿,自然對正道人士有反感。
小魔女既然稱魔,當然往邪道一面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