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屋頂,姜步虛的身影已遠在第三進房屋的瓦面。
“不殺你此恨難消!”他怒叫著破空飛躍而進。
姜步虛的身影,消失在屋脊後。
看不見屋脊後的影物,他不顧一切循屋勢狂追,直追至柏家大院的最東端,仍不肯罷休,飛越一條小街上空,躍登鄰舍的瓦面。
姜步虛的形影早就消失了,他只是衝動地盲目追逐.根本不知道姜步虛的去向。
連越九棟房屋,眼角餘光瞥見右首不遠處另一座屋頂,一個黑影從瓦脊右端升起。
他以為是姜步虛,不假思索地飛躍而進。
黑影也發現了他,頗感意外地停立觀望。
“流光遁影,高明!”黑影喝采,銀鈴似的噪音極為悅耳。
不是姜步虛,是女人!
他的怒火仍在燃燒,發現追錯人,本該消去敵意,放棄攻擊陌生人的愚蠢舉動,但他正在火頭上,而且已從這一面的屋頂飛撲,三丈餘空間眨眼即至,情勢已控制不住,仍然狂野地衝落,左爪已光臨黑影的頭部。
“該死!”黑衣女郎驚罵,問不容發地斜移丈外,乘勢拂出一掌回敬,出手捷逾電閃,閃避的身法更是神乎其神,硬從他的爪下脫出。
“噗!”一聲輕響,他感到右脅一震,捱了一記重掌,被震得偏離落腳點,幾乎失足摔跌出脊角的鴟吻外。
腳一沾瓦面,他無名火發,大喝一聲,一掌向遠在丈二左右的黑衣女郎拍去,激怒中用上了絕學。
黑衣女郎並不認為遠在丈二外發掌是唬人的,能將絕頂輕功流光遁影練至化境的高手,不可能在丈外發虛掌唬人,這一掌必定非同小可。
由於先前一掌反擊得手,未免得意戒心不足,也興起強烈的好勝念頭,一聲嬌叱,雙掌來一記推山填海硬接,採的雖是守勢,卻表現出後續猛烈反擊的氣慨,身形前傾躍然欲動。
這瞬間,身側人影從簷下竄升,貼瓦棧射到。
“保住心脈……”急喝聲在同一瞬間入耳。
黑衣女郎還來不及會意轉念,但吐出的雙掌倏然一頓,可怕的怪異勁道,已排空而至,自己所推出的掌勁回頭反走,而且與對方強壓的勁道合流,洶湧而至勢如排山倒海,一切反應皆晚了一剎那。
直撼內腑震力極為狂猛的勁道剛及體,但覺渾身一震,接著身形被另一股力道所帶起,神智恍惚中,耳聽風聲呼呼,大片青瓦爆裂散飛聲同時入耳,身臨急劇浮沉,身上的痛楚急劇增加。
“我非宰了你不可!”耳聽四海游龍發瘋似的咒罵,但咒罵聲倏忽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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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中一燈如豆,散發出柴草的黴味。
這是一間柴房,堆放了不少柴草,僅近門便有地方迴旋。
燈就擱在門旁,不至於接近易燃的柴草。
黑衣女朗被擺放在散滿碎枝草屑的狹窄地面,任由姜步虛全神貫注檢查全身的經脈。
女郎仍在半昏迷狀態,蒼白的秀臉不時湧起忍受痛苦的表情。
她是小魔女丘姑娘,九天飛魔的愛女,潛山長春谷惜春宮的小宮主。
那一身黑色勁裝,把美好的身材襯托得玲瓏剔透,渾身綻放出動人的青春氣息。
“很古怪。”姜步虛一面檢查一面惑然自語:“決不是陰柔的邪功所造成的傷害,每一條經過胸腹的經脈,都有震得經脈變形瘀血的現象,陰柔邪功只能使經脈萎縮封經閉穴。可是,那條蹩龍發掌的景象,的確是陰柔的怪勁,怎麼會出現相反的傷害現象?真怪。”
“我……我要……要死了……嗎?”小魔女昏昏沉沉地嘎聲問。
“很難說,我正在替你做澈底的查驗。”
“查……查不……出……”
“放心,我一定可以找出問題所在來。”
“我……我好難……受……”
“那是一定的。”他苦笑:“身前的每一條經脈都受損,真會痛得要人命。只要能確實分辨出及體的內功是陰是陽,就可以用對症的手法疏解或導引。”
“能不能兩……兩樣都……都試……”
“胡說!你不要命啦?手一下即使不起反作用,也會毀了附近的經穴,你希望日後做廢人嗎?”
“可是……”
“你知道有更高明的人施救嗎?我會帶你去,但必須在一刻或兩刻時辰內施救,不然……”
“你……你……”
“必要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