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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風雲會的黑道高手名宿,也分批倉惶離城,也走上南下的旅程。
姜步虛是最後離城的,一出城便看到周王府的鐵衛軍,在城門佈崗派哨,立即開始盤查,向每一個出入城內外的人搜身。攜有刀劍武器的人,當堂上綁加銬押走。
一場風暴,因官方的干預而風止雨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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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並沒真的止歇,向南掠過豫南的。
九天飛魔的訊息頗為靈通,天涯怪乞更是訊息來源充足的老江湖,不但知道官兵出動的時刻,而且知道是中州鏢局熊局主,利用各方壓力,迫使官兵介入干預的經緯。
但老魔並不急於離城,跟在風雲會最後一批人的後面動身,兩乘輕車,八匹駿馬,從容不迫離城南下。
天涯怪乞師徒,買了兩匹健驢,人大驢小,悠哉遊哉跟在車馬後面,相距約半里徐徐南奔。
過了十里莊,前面行旅漸稀,烈日當頭,寬廣的大官道熱浪蒸騰,旅客們都找地方歇息避暑,末牌左右才束裝就道。
車馬卻不顧炎熱,徐徐南行。
九天飛魔一馬當先,顯然仍在生氣,債主面孔令人望而生畏,跟在後面的兩位隨從,不住互打眼色偷笑,大概知道主人生氣的原因。
前面道右出現一座松林,緩緩踱出活行屍冷寒,和一個右腳斷了小腿,裝了木腳支著鐵柺的花甲老人,臉色青中泛灰,相貌與活行屍同樣難看。
九天飛魔哼了一聲,伸馬鞭阻止兩位隨從驅馬超越,保持領先、坐騎向前緩緩接近。
活行屍兩人往道中一站,有意陰擋車馬。
在兩丈外勒住坐騎,九天飛魔凌厲的目光,狠盯著馬前的兩個人,冷冷一笑,不言不動。
“嘿嘿嘿嘿……”活行屍只好先發話,先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乾笑:“丘老兄,也要南下嗎?”
“混蛋!”九天飛魔突然大罵:“老夫邀遊京師,倦遊返家,我長春谷惜春宮在潛山,不南下難道反往北走?豈有此理!”
“丘老兄,先別生氣好不好?”活行屍嚇死人的尊容,居然綻起邪邪的嘲弄神情:“你好像吃了一桶火藥,犯得著嗎?不錯,咱們的入,以往的確曾經對令嬡不怎麼禮貌,好在彼此都不曾造成傷害,實在沒有再計較的必要,冷某代表敝方的人道歉,成了吧?”
“蟻多咬死象;該死的!你們似乎吃定我了。”九天飛魔居然不生氣,居然捋須微笑:“我九天飛魔聲譽不佳、口碑差所以稱魔,一向沒有容人雅量,甚至被人看成睚眥必報的魔頭,但時勢不由人,是嗎?”
“丘老兄,人是難免會有所改變的,是嗎?”
“對,有道理,不但人會有所改變,連大石頭也會改變,物換星移,同樣是變,好吧!你們人多,我九天飛魔如果不識相不改變,恐怕就永遠回不了潛山惜春宮了,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計較往昔的過節。
冷老兄,你大概還有什麼話要說,極樂天君派你斷後,給不會僅要你老兄,簡簡單單滅自己的威風,道歉了事的,是嗎?”
九天飛魔一家,有三部雙頭輕車,八匹坐騎,車內的女眷不算,可看到的八騎士、六車伕。就有十四個人。
而活行屍只有兩位,怎麼老魔反而說對方人多?
“丘老兄,人際間辦事,利害攸關,應該是互惠的,互惠才少是非。”
“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
“兵老兄是明白人……”
“該說是明時勢的人,說啦!我在聽。”
“留駕在這附近,短期間請勿南下。”
“唔!好像並沒苛求。”
“本來就沒有苛求哪!丘老兄,紫靈丹士與伏魔劍客那些兒死了三個同伴便誓在必報、打算在前途與敝會敞開來算,很可能與正義鋤奸團的人破除成見聯手,因此,多一個外人在場,任何一方的人都會多一分顧慮。”
“對,等於是多一個目擊證人。你們任何一方。都不希望自己的見不得人手段,落在目擊證人眼中,以免日後證人在江湖胡說八道,好,我九天飛魔明時勢,知禁忌,到前面找村落打尖落腳,休息一段時日。冷老兄,應該滿意了吧?”
“嘿嘿嘿……”活行屍沒料到九天飛魔人老變性,竟然採取低姿勢,有點不知所措:“假使……假使丘老兄能……能改道,走歸德轉徐州再南下,遠不了多少,敝會將……將深感盛情。”
意思很明顯,要求車馬向後轉,或者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