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二十多分鐘之後,昱霖收到回電了,昱霖戴上耳機,聽到對方用莫斯電碼在說:歡迎,水母。
昱霖熟練地敲擊發報機:
海星:
吾之最愛,珍珠破碎,心如刀割,肝腸寸斷;唯有珊瑚,撫平心傷,望兄垂憐,業業矜矜;吾師陳氏,玉石俱焚,情悽意切,望汝體諒。
水母
過了大約四十分鐘之後,昱霖收到回電:
水母:
驚悉噩耗,痛心疾首,珍珠雖碎,珊瑚仍在;旋即至滬,悉聽尊便,闊別經年,魂牽夢縈;千言萬語,電波傳送,一切如常,望君謹記。
海星
昱霖把電臺整理好,放回皮箱中,然後又放到床底下。
昱霖拿起明峰發來的電文稿,又仔細地看了一遍,他明白淑妍馬上就要來滬了,而他跟明峰之間的聯絡也總算是恢復了。他按了一下打火機,把電文點燃,望著火焰,昱霖彷彿又看見了淑嫻和老陳,火焰燙到了昱霖的手指,他把電文扔進菸缸裡,然後點燃一根菸,倒在椅子上,狠狠地吸了幾口……
明峰收到昱霖的電文之後,適才獲悉淑嫻犧牲了,他旋即把這噩耗告訴了淑妍,淑妍像是被定住一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明峰和淑妍二人相擁而泣,許久,兩人才從悲傷中緩過神來。
“淑妍,現在昱霖碰到難題了,只有你出面才能解決。我雖然跟陳旭光沒有直接聯絡,但上海地下組織的情況我還是有所瞭解的,淑嫻現在是軍統上海站的機要秘書,是我們打進敵人內部的一個楔子,昱霖來電的目的也正是這個,他希望你能接替淑嫻,繼續在軍統上海站潛伏下去。我已經答應昱霖,你儘快去上海,那裡更需要你。”
淑妍點了點頭,擦乾淚水,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我服從命令,我會替我妹妹完成她未竟的任務。”
姜則通急匆匆地走進站長辦公室。
“站長,這是剛剛截獲的兩份電報。”
俞佩良接過電文稿,仔細地看了一遍:
海星:
吾之最愛,珍珠破碎,心如刀割,肝腸寸斷;唯有珊瑚,撫平心傷,望兄垂憐,業業矜矜;吾師陳氏,玉石俱焚,情悽意切,望汝體諒。
水母
水母:
驚悉噩耗,痛心疾首,珍珠雖碎,珊瑚仍在;旋即至滬,悉聽尊便,闊別經年,魂牽夢縈;千言萬語,電波傳送,一切如常,望君謹記。
海星
俞佩良給譚敬廷打了個電話:“譚處長,你過來一下。”
譚敬廷走進俞佩良的辦公室,俞佩良把這兩份電文稿遞給他。
譚敬廷仔細地看了幾遍。
“譚老弟啊,你看出什麼名堂了嗎?”
“可以肯定,水母,海星,珍珠,珊瑚都是代號,可能是珍珠已經被捕或是犧牲了,他們想要讓珊瑚來接替珍珠。”
“那這個水母是誰呢,那個珍珠和珊瑚又是誰呢?”俞佩良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站長,要不,你把這兩份電報先放我那兒,如果以後再有類似情報的話,能串聯在一起破解。”
“好,你拿去吧。”
昱霖回到家中,把淑嫻和老陳犧牲的事情告訴了胖嬸,胖嬸哭得死去活來。
“胖嬸,你就在這兒住下吧,喻兒我已經交給玉蓉了,虎仔也已經回到了照相館。”
“喻兒,可憐的喻兒,剛出生就沒了媽。今後你一個人可怎麼帶鳴兒和喻兒兩個孩子?”
“暫時就把這倆孩子交給玉蓉帶吧。胖嬸,淑妍馬上就要來上海了,你就把她當作淑嫻一樣。”
“你是說少奶奶的那個孿生姐姐吧?”
昱霖點了點頭。
朱弘達帶著傷回到了上海站,在回來的路上,他一直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因為當卡車衝過他的身邊時,他側面看見一個女人坐在車上,而這個女人跟淑嫻很是相像。隨後,他朝車上射擊,發現那個女子倒在身邊的男子身上,他估計這個女人被他擊中了。但他又不敢肯定,因為當時夜色正濃,他只不過是根據輪廓來進行判斷的,但這種疑慮像是貓爪撓心一般讓他難受。所以,一到上海站,他就直接去了機要室。
“曹處長,許小姐呢?”朱弘達迫不及待地問曹秀英。
“她請了三天假,說是去杭州奔喪,她外婆去世了。”
“哦,這麼巧?”朱弘達滿腹疑慮。
“什麼這麼巧?”曹秀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