兌換銀票提取現銀,這倒讓蕭大成和蕭惠濤有些意外,她哪兒來的銀票?結果當蕭惠歡將那一千兩的銀票掏出來之後,蕭大成和蕭惠濤的眼珠子都差點瞪了出來:一千兩?當場便不依不饒的非要蕭惠歡說個明白。這倒是沒什麼,蕭惠歡便將沈慎卿的囑託給說了。蕭大成和蕭惠濤父子倆這才釋然,可是另一個疑問卻又在心中升起——沈慎卿為何不自己來兌換?
蕭惠歡將一千兩銀票,兌換了八百兩的小面額銀票和兩百兩現銀。銀票揣在身上,銀子用錢莊掌櫃奉送的一個布袋裝了斜跨在肩上。覺得已經非常穩妥了,這才和爹爹跟三弟一起出門,準備打道回府。
沒想到剛出了錢莊沒多遠,她身上那個鼓囊囊還時不時叮噹作響的袋子,就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六七雙貪婪的眼睛一直跟隨著她父女三人的身形移動……
平心而論,蕭惠歡已經非常小心了,她知道財不露白的道理。因此才用布袋子將銀子裝起來,而且在後世見多了飛車搶劫的事情,所以裝銀子的袋子她也是斜挎在身上的,不虞被人一下子就摘了去。但是財富動人心,那一包鼓囊囊的銀子給人的吸引力,遠超蕭惠歡的想象。所以,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就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了……
………………
洪澤縣的治安原本還是非常不錯的,街面上難得見到幾個青皮無賴。這倒不是說洪澤縣的縣衙官府有所作為,而是洪澤縣這個地方的經濟總體來說還算富裕。依託沈府的生意,只要四肢健全,踏實肯幹,溫飽問題還是絲毫都不用擔心的。要是再勤奮些,每年攢下個十兩八兩銀子也不是難事。再加之這個時候的人心淳樸,不是被逼無奈,誰會去做那人見人恨的青皮無賴?
可是最近這幾年,天災不斷,特別是今年的大旱之下,糧食顆粒無收。於是不少人便鋌而走險,三五成群的拉幫結夥,幹起了敲詐勒索、打家劫舍的無本生意。偏偏此時洪澤縣衙在朝廷的嚴令下,正全力以赴的進行救災和善後,人手十分緊張,對於這些事情,雖然有心想要管一管,奈何人手不足,只得抓到一樁算一樁。想要徹底解決這些問題,只能等這災年完全過去了之後再說……
蕭惠歡等人偏巧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有心人給盯上了。當然,在縣城裡,這些人還是不敢明目張膽的動手的。一來縣城四門如今都有兵丁看守,二來年關將近,縣衙派出了不少衙役在縣城的大街小巷巡邏,就是防止在縣城裡出現這樣的事情……
事情發生在父女三人出了縣城五六里地之後,從洪澤縣城出來,是一片延綿十多里的丘陵地帶。這一帶沒有什麼大規模的村鎮,只有一些零散的居民。而且丘陵地帶多樹木,方便隱匿蹤跡,絕對是一個攔路搶劫的好地方……
當蕭惠歡父女三人行至一處山坳的時候,前方突然閃出了四五個手持棍棒的壯碩漢子,耀武揚威的獰笑著朝父女三人逼近。蕭惠歡一見這架勢就明白,來者不善,定然是自己在縣城取銀子的時候,就被人盯上了。當即就拉著爹爹的衣袖轉身,想要回縣城報官。結果一轉身,才發現身後也同樣有三四個人拿著棍棒逼近,將自己父女三人的退路給斷絕了。蕭惠歡雖然來自後世,可女孩子家,對這種事情終究是恐懼的居多,當場便傻了眼沒了主意……
蕭大成好歹也是活了四五十歲的人,見這副模樣哪裡還會不明白?可他亦只是一個本本分分的農民,面對七八個身強體壯,手持棍棒的青皮無賴……哦不,這已經算是攔路搶劫的強盜了。面對七八個強盜,他心中亦是緊張不已,本能的把離他近一些的蕭惠歡拉到身前看護著,然後又想去拉小兒子蕭惠濤。沒想到莫名其妙的,好幾次他明明已經按著小兒子的肩膀了,卻被他輕輕一下便掙脫了出去。剛想出聲提醒,卻猛然間想起來,自己這小兒子如今已是今非昔比了啊……
果不其然的,面對前後七八個不斷逼近的強盜,蕭惠濤的臉色繃得緊緊的,卻看不出絲毫慌亂的神色。他背對著蕭大成和蕭惠歡,不斷指使蕭大成和蕭惠歡往側面退。退出一段距離之後,前後的七八個強盜便匯合到了一起,蕭惠歡父女三人,則被逼到了一座陡峭的小山腳下,再無退路。
蕭惠歡已經慢慢的冷靜下來,她也已經想起來,自己這三弟可是柴叔的親傳弟子。柴叔何等威風?在上百馬匪的圍攻下還能擊殺數十人,自家三弟身為他的關門大弟子,對付七八個業餘的強盜……
應該……或許……可能沒問題……吧……?
雖然心中不確定,可蕭惠歡此時卻只能寄希望於三弟了。與此同時,她也積極的想著辦法自救。看見地上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