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嘲諷地看向不遠處的年紀不相上下的另一個女子。中年婦人不由也看向她,疑惑之色不由浮上來,這個施玥兒,看上去一貫冷清清的模樣,叫她也不怎麼搭理,不知怎的她給自己感覺就是有哪裡不對勁。
施玥兒一張巴掌大的臉幾乎隱沒在一頭潑墨的頭髮上,此時血色全無,加上面無表情,更顯得臉如紙一般蒼白,一陣風能把她刮跑。璉兒以為以施玥兒的賣弄手段,至少會裝裝樣痛哭一頓,不正是博得爹爹幾分歉疚的好機會?可她看上去除了蒼白一點,虛弱一點,臉色的確是無多少悲傷的神色。
璉兒譏嘲之色更濃,“這叫人才走茶就涼,這對母女,真真一個個可怕得叫人心寒。”
施夫人好言道,“璉兒,好歹你叫了她十多年的二孃,人都走了,你少說兩句,當為自己留點口德。”
施璉兒訕訕然住了嘴,看看一旁像泥雕木塑跪著的施玥兒,可怕的女人,她知道她和施夫人的對話都傳得進她的耳朵,她就等著看她的表演,衝出來痛哭流涕?撒潑?指責她們是兇手?
可是施璉兒失望了,施玥兒就是老僧入定一般,來弔唁的客人依次上前慰問,無非是“死者已矣”“節哀順變”。
“施老爺,節哀保重啊。”
爹和娘向來者點頭致意,施玥兒也只是淡淡點頭,淚也不曾灑過一滴。
按例喪禮一共要進行三天,除了第一天,餘下來弔唁的賓客已聊聊無幾,施璉兒死活不肯再到大廳跪著,她的膝蓋都快起了繭子,也不肯再穿上粗糙的孝服,施夫人拿她沒辦法,也只好由她去,逝者是位側夫人,沒有追究按正式的入葬與否。
深夜,施玥兒獨自一個到了祭堂之上。大堂的昏暗燈火下,停在正中的棺木顯得陰昏可怖,燭火閃閃的影子在上面晃盪,誰也沒發現她平靜外表下內心的驚濤駭浪,聽說她死去時穿著大紅衣服,想起關於各種猛鬼的可怕傳說,施玥兒心裡一陣發毛,她拼命說服自己,這是她的責任,她是給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