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刀法我教給你,就是為了讓你知道。學它,不是為了什麼行俠仗義,而是讓你去護心中牽掛之人。”說完司馬真上前一步拍了拍展昭的肩膀,“若玉堂沒有遇上你,怕是一輩子都沒機會學到這套刀法。”
從沒見人這麼教過徒弟。不為行俠仗義,只為護心中牽掛之人。可若是學刀法之人心中牽掛的是歹人呢?師父這一拍讓展昭懂了這話中的意思。因此他抬起頭朝司馬真笑了。“師父放心。”
無心訣卻是為了護心中之人。
初聽到這套刀法的名字時,白玉堂很不理解。“師父,這刀法為什麼要叫無心?”
司馬真一邊喝著茶水,一邊回道:“你問這個都沒用。把刀放下,盤膝打坐。”
“不是練刀嗎?打坐幹什麼?”白玉堂被師父的話弄愣了。
司馬真瞪了眼:“讓你打坐你就打坐!哪兒那麼多廢話!坐不坐?”
“我坐我坐!”放下御龍,脫掉靴子,然後盤膝坐在床上。“然後呢?”
司馬真滿意地點了點頭。“閉上眼睛,開始想我以前教給你的劍法。然後你將那些劍招用在刀上,仔細想,要想得很清楚。你現在手裡拿的是刀,不是劍。”
這是哪門子的刀法?“師父,這……”
沒等徒弟問完,司馬真就用力地拍了下桌子。“少廢話!讓你想你就想,什麼這那的。你現在在這裡好好地想著,我去跟展昭下棋。掌燈的時候我來看你,你若是什麼都沒想出來,展昭今天就睡西院兒。”
“師父!”再叫也沒有用。眼看著師父離開房間,白玉堂只能乾瞪眼。
這叫練功?這根本就是大白天讓人做夢!想他白五爺活了二十六年多,還沒做過這麼無聊的事。可有什麼辦法?師父讓想自己就得想,想不出來貓兒一準就聽師父的話。最可恨的是,讓自己想什麼啊?那些劍法自己早就煉得爐火純青,還想什麼?好歹告訴一聲再走啊!
氣也沒用,最終也只能安下心神,當真就去思考著學過的劍法。一遍又一遍,那些長在自己身體裡的能為在腦海裡濾過。
到底要自己想什麼?!
展昭的心思全不在棋盤上,手中執著棋子,心裡卻惦記著玉堂。
“下棋要專心。”司馬真一邊落子一邊說道。
展昭尷尬地將飄走的目光收回。落子之後問道:“師父,您不是說教玉堂刀法,怎麼又來找我下上棋了?”
“怎麼?不願意跟我下棋?”拿走被自己吃掉的白子,司馬真笑問。
“師父!您分明知道我沒這個意思。”這師徒的脾氣可真是要命!
“他都這麼大人了,武藝早就煉成。現在讓他換兵器,自然就得讓他忘了以前的習慣。你該知道,刀和劍不同,那麼現在讓你拿刀,你會使出什麼招式?”司馬真將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當中,看著展昭問道。
突然這麼一問,展昭一時無法回答,所以只是看著師父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司馬真一笑:“你閉上眼睛想想,你現在手中拿著刀,會使什麼招式?”
展昭沒有白玉堂那麼彆扭,師父讓想,就立刻閉上眼睛開始想。片刻之後他睜開眼睛:“我會用劍招。”
早料到會聽到這個答覆,司馬真笑道:“這就對了。你們都是用慣了劍的人。現在改用別的武器,會用不假,卻會習慣性地使用劍的招式。但是刀和劍不同,除了刃鋒不同之外,力道、速度、甚至揮動方式都有很大的差別。”
展昭懂司馬真的意思。“師父為何不直接告訴玉堂?”
“玉堂很聰明,這些話我說了之後他會懂。但教不如悟,這些必須得靠他自己想出來。他要懂得如何將自己學過的東西變成現在要用的東西。你想知道為什麼這套刀法叫無心嗎?”
思慮了片刻,展昭回道:“無法無招,刀隨心動。師傅說的可是這個意思?”
司馬真滿意地點了點頭:“其實你比玉堂還要聰明!這正是無心訣的精髓。其實武功本來就是這麼一回事,所謂招式只是種束縛。只要你知道你用的是什麼兵器,並且瞭解它的長處與短處,然後用長避短,以應對制服敵人的招式為先,才最為重要。對敵之時最忌被人猜出套路,你若沒有套路可尋,敵人也就沒了先機。”玉堂的聰明是天生的,而展昭的聰明則是因為他懂得如何去思考別人的話語。所以這些話他會對展昭說,而絕對不會同自己的徒弟講。
聽完師父的話,展昭立刻站起身。“師父,徒兒受教了!”那些自立門派自創武藝的人,往往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