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你的母親也被封為一品誥命。”話說到這裡,蔣平頓了一下。“金殿之上,萬歲還連帶著,恢復了你二人御前三品帶刀護衛的官職。你們二位哥哥無奈之下,只得替你們應下了。”
“啪!”的一聲,五爺手邊的茶几立刻被拍斷了兩條腿。“太過分了!!”這不明擺著是威脅嗎?金殿之上讓大哥和二哥替他們應官,兩個哥哥根本就沒有拒絕的餘地。若是拒絕,就明擺著抗旨。如今老孃也在京城之中,這皇帝老兒也太缺德了!
展昭雖沒叫罵,也是攥緊了拳頭,將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心跳得厲害,這股火自下而上,燒得他真想發瘋。皇上分明應了自己的請求,已經說過要放自己和玉堂自由。堂堂一國之君,怎麼能出爾反爾?!
“五弟,展弟,你們兩個先不要發火。這件事現在已然發生,再管如何你們也得跟我回開封府。回去之後,是允是拒再做定奪。包大人和公孫先生一定會給你們個公道。”其實府裡有那麼多人,跑個腿送個信誰不行?只不過沒人願意來,都知道這件事白展二人一定極其反感。尤其是白玉堂,若說不好,沒準就得翻臉。蔣平無奈只能自己親自前來。也虧了是他,若是旁人找到白家無果,還真就找不到醫谷在什麼地方。
“公道?”白五爺聽完四哥的話冷冷一笑。“在他趙家的土地上,還有公道可言?”若有公道,當初自己就不會無辜受冤。若有公道,趙禎就不會分明已經答應了放自己和貓兒自由,卻又反口食言!
展昭這一次沒有責怪玉堂話語中的不敬。皇上這麼行事,還讓人怎麼去敬?他不說,不表示心裡不想。片刻之後,他看向司馬真。“師父,您看?”如今玉堂的功夫還未學完,就這麼離開,師父是否願意?
司馬真此時也被氣得不行,但見展昭一臉為難又忍氣的模樣,他也不好再說什麼。“這件事你們自己做決定。”
看出師父沒有阻攔的意思,展昭拉了一下玉堂的袖子。“玉堂,你看怎麼辦?”他當然是要回去的,若不然母親和哥哥們都在京城,同時包大人和府裡的各位也都得受到連累。皇上這麼做,擺明了是讓自己沒有一絲退身的餘地。可是玉堂不願意回去,尤其是這麼回去。連自己都受不了這等威脅,更何況是向來性驕氣傲的錦毛鼠呢?!
若是以往,白五爺絕對不會受任何人的威脅。可現在不同。那趙禎知道自己和展昭的關係,故此才用展家人來威脅自己。料定自己不會反抗,這才是最讓人惱火的地方。“還能怎麼辦?回去再說!”這傻貓已經急得兩眼充血,自己又怎麼忍心再說些其他的話來讓他更不安心?
司馬真就知道事情的結果會是這樣。“玉堂,只要你記得無心的精髓,其他的我就沒什麼可教的了。這件事我幫不上忙,你們倆好自為知。”
江堯搖著頭,見白展二人被逼到這等地步,心中也是暗罵。可罵又有什麼用呢?終究是君為上臣為下的年頭兒。皇上要你死都容易,更何況是要你當官。
兄弟三人沒作耽擱,只住了一夜,就起身返回汴梁。
一路之上三個人很少聊天。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這是蔣平說話最少的一段日子,知道兩個兄弟心裡不舒服,自己說什麼好聽的也沒用。
展昭本來就好安靜,尤其是一家人都在皇上的控制之中。雖說不會有一點危險,但這種日子也肯定不會好過。玉堂的憋屈自己懂,只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自己沒有一點法子化解這種境況。
這也是白五爺認識展昭以來,最心無慾唸的一段日子。每天還是會哄他的貓兒一笑,但笑後兩個人都會更加沉默。知道這傻貓覺得對不起自己,可這根本就不是他的錯。懷中的人越是聽話安靜,自己就越是心疼難受。若是皇上能履行諾言,他白玉堂多少還會有些感激。不過現在所有一切的恩德都沒了,留下的只有厭惡和憤怒。
“貓兒,睡了嗎?”看不到展昭的臉,也不忍心看他帶著歉意的眼神。
“還沒。怎麼?”聲音有些發悶,他把頭縮在玉堂的頸邊。太寂靜反而使人無發順利入睡,這幾日他習慣了去聽玉堂的心跳聲。
“這件事絕對不是趙禎自己想出來的主意!你猜是誰幫的他?”以那個耳朵根子極軟的個性,哪裡能想出這麼個令人無還手之力的法子?若他有這個能耐,也就不會養出龐吉那種奸臣,更不會讓李元昊看不起他。
“玉堂,不得無禮。再被人聽見。”無禮不無禮擱到一旁,這樣對皇上不敬的話要是落到有心人的耳朵裡,事情就麻煩了。玉堂說得對,這個主意絕對不是皇上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