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苦笑了一下,包大人這種誇讚通常都會給自己帶來難題。“遼人什麼意思我是不知道,不過以他們要你們交舍利子的目的地來看,必然是用來供奉在新塔裡。”
“新塔?”
公孫策點頭:“那個普濟寺是隋時修建的一座寺廟,後又在唐時修了一座木塔。不過幾年前那座木塔突然著了天火,毀壞了大半,沒過幾年,遼聖宗就一命歸西。耶律宗真這次求佛舍利,應該是要供奉在還未修成的新塔之中,用來鎮住邪氣。”
公孫策越說,白展二人越是不懂。五爺問道:“難道那寺裡還鬧鬼不成?哪裡來得邪氣?”
公孫策笑了:“成者王侯敗者賊。能礙到皇帝寶座的,自然是邪氣。這件事只是個傳聞,據說那個殘塔下面鎮著海眼。”
“海眼不就是水脈?哪裡來的邪氣?”展昭還是不明白。海眼這東西他聽得多了,有很多就是湧泉,或是連著海的井眼而已。可不管是哪一種,都挨不上個邪字,更礙不到皇帝的寶座啊?
“說是海眼,可並不見得如此。海中之物,屬龍為尊。既用佛舍利來鎮,鎮得自然不是水脈。”
展昭不再問,白玉堂也不再言語。公孫先生的話說得很明白。那座塔該是用來鎮龍脈的。既然毀了塔,就自然有過內亂。想要佛舍利來鎮這“邪”氣,倒是個不錯的想法。如此看來,此次一行,當真是不簡單。
“既然事情已經明瞭,你們也就回去好好休息吧。八王明日為你二人進宮說情,我看後天萬歲就會召你們上殿。至於今日我們所說一事,切記,不要對其他人言講。”說罷包大人將目光看向展昭。
展昭點頭:“大人放心,屬下懂得分寸。”即便是一路同行的自家兄長,他也不會透露一言半語。
出了包大人的書房,公孫策跟上白展二人的腳步。“展護衛,白護衛,你們可還記得烏江府血玲瓏一案?”
二人點頭:“自然記得。”可問這個做什麼?
公孫策道:“案發之時,剛好是普濟寺木塔著天火那一年。而那個塔所鎮之處,正是當年燕國皇宮所在之地。”
展昭一皺眉:“先生的意思是?”
公孫策的表情頗為擔心:“龍脈一說雖然虛渺,卻古來有之。你二人都學過奇門之術,應該對此不陌生。我怕在此行中會有慕容族人找你們麻煩。”
展昭聽後言道:“先生放心,我二人會誓死保護舍利子的安全。”記起當初慕容焉對自己說過的瘋話,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公孫策搖了搖頭:“你錯了。我跟你說這些話是要告訴你們,命比什麼都重要。”
展昭感激地點著頭:“屬下……”
不想聽他這些謝來謝去的話,公孫策拍了拍展昭的肩膀。“行了,你們二人回家休息去吧。”
“回家”二字出口,白玉堂和展昭都愣了。“先生,你怎麼知道的?”
公孫策笑了:“我若不知道,他們就都得知道了。”說罷轉身回了包大人的書房。
展昭轉臉看著玉堂,著實是尷尬得很。
五爺雖說驚訝,可轉念一想也是。公孫策是什麼人?連李元昊都知道這是開封府最聰明的人,他還能不知道自己和貓兒買了處宅子?“看來日後有什麼事兒也不能瞞著公孫先生,要是被他自己挖出來,沒準哪次就嚇死人。”
玉堂這麼一說,展昭“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少說些沒用的廢話,還是想想明天或許就要上金鑾殿了。”
五爺撇了下嘴:“這有什麼好想的?既然八王應允,包大人又說了這麼一出。他不答應也不可能啊!只要他應下,甭管以後怎麼樣,先說那些人不會找我們麻煩。你這小貓也不用時不時的還要進宮去守著。”說到這裡,趁展昭不備身手捧起他的臉。“你現在只是我白玉堂的貓兒,可不再是那個什麼御貓!”
展昭連忙抬手將這兩隻老鼠爪子揮開。“什麼地方!鬧什麼!”
五爺攤開兩隻手,一副不饒的架勢。“那……貓兒,我們回家鬧去如何?”
“白玉堂!你知不知道你這副嘴臉很欠揍?”既然你要氣我,我就沒有不氣的道理!你這老鼠不是愛用這招讓自己舒心嗎?那就繼續舒下去好了!
拉起那貓兒的腕子,五爺絲毫不擔心展昭會在這裡對自己出手。“好好好,現在回家,五爺任你捶打便是。不過……”將嘴貼到展昭耳邊,把聲音壓到極沉:“可別捶錯地方,五爺今天心癢得很。”
“白玉堂!”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