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微笑:“二皇兄,那麼朕就罰你即刻住進朕曾經住過的舊三皇子府,閉門思過半個月。”
他這番話,等於承認了秋露霜二號的二皇子身份,同時也接受了他的解釋。
秋露霜愣了一下後眼裡流下淚來,狠狠的磕了幾個響頭:“臣領旨。”
頓了一下後,他又道:“皇上,臣殺了安樂侯夫婦,恐怕會被南宮一族的餘黨暗殺,還請皇上務必保護臣的安全!”
秋夜弦暗暗咬牙,臉上繼續微笑:“你放心,朕一定保你安全!”
秋露霜這才放心的隨和遠離開,走了幾步,他忽然停下來,看著陰九殺和鳳驚華道:“王爺,鳳小姐,可否請你們護送本宮回府?本宮現在害怕得很,對這京城也感到很是生疏,而兩位是本宮最信任的人,還請兩位能陪本宮一程。”
他嘴裡說得客氣,眼裡卻是不容回絕的兇狠。
鳳驚華微笑:“難得二殿下這般信任我們,那我們恭敬就不如從命了。”
人情,是要還的——除非眼前這個秋露霜不是龍首面具人。
三人一齊離開,將無數好奇和猜疑的目光拋在後面。
蘭家接下來變成什麼樣子,鳳驚華不知道,但秋夜弦同樣也不知道她和秋露霜接下來都說了些什麼。
蘭家為秋露霜準備了豪華馬車,但秋露霜卻堅持要坐鳳驚華的馬車,而陰九殺是騎馬來的,於是三人便上了鳳驚華的馬車,往原三皇子府行去。
按理,男女不能同車而乘,但這種時候,沒有人會計較鳳驚華的女子身份。
轆轆的車輪轉動聲中,車廂裡很是安靜,三人久久不語。
他們三人,要麼原本沒有關係,要麼就是死敵,突然之間共擠一車,場面詭異得很。
足足行了半程以後,鳳驚華才盯著秋露霜:“你到底想幹什麼?”
秋露霜打鑽進車廂後就一臉輕鬆和悠然,不時掀起車簾欣賞天洲的風景,看起來就像出門遊玩的貴公子。
“幹什麼?”秋露霜側臉,對她微笑,“這還用問嗎?”
鳳驚華道:“你覺得你還能東山再起,去爭那把龍椅?”
“你這麼問我,不覺得可笑嗎?”秋露霜嗤笑,“連那個小鬼都要去爭,我又為何不能?”
鳳驚華微微沉了臉:“什麼小鬼?”
秋露霜伸出食指,戳了戳自己的腦袋:“你裝什麼傻呢?我說過,你的事情我都知道!若不是那個小鬼現身,我也不會挑這個時候冒頭。再怎麼說我也是排老二,他排最末,怎能輸給他?”
鳳驚華知道他指的是秋骨寒。
她冷笑:“就為了這口氣,你忍了不過區區兩年,就要跳出來攪局嗎?”
不管怎麼看,現在的秋露霜都沒有實力與秋夜弦抗衡,他挑這個時候冒頭,簡直就是送死。
秋露霜嘿嘿的笑,一臉狡猾:“我都死過一次了,哪能還這麼衝動?我會出現,是因為我知道你們倆跟秋夜弦翻臉了,秋夜弦給自己樹了兩個強敵,他要時時提防和對付你們,必定不能全力對付我,如此,我便有了生存下去的空間。”
頓了頓,他笑眯眯:“雖然當個地下帝王也不錯,但地面下的生活,哪裡比得上地面上的生活來得舒坦?熬了這麼久,我也想出來透透氣了。”
他形容自己是“地下帝王”,其實也沒錯,想想他手下那些瘋狂的面具殺手,還有被他控制的流毒街和誼州城,他在私底下確實是作威作福,無法無天。
不過,像他這樣的人早就習慣了一呼百應、風光無限的富貴生活,這種不能公開露面、只能隱在黑暗裡稱王稱霸的地下生活,絕非他所適應和喜歡,他忍了兩年多,也到極限了。
“秋夜弦不會全力對付你?”鳳驚華冷笑,“你擺明了心懷不軌,又與秋夜弦有死仇,他會放過你?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天真?”秋露霜桀桀的笑,“我一點都不天真。秋夜弦當然希望我死,但他一定不會投入太多的力量和代價,因為,他還指望著我跟你們互相廝殺呢。”
鳳驚華:“……”
秋露霜道:“你要保小鬼,而小鬼絕對不會放過我,你我之間若是都活著,必有一場死戰,而且,你們就算不殺我,也一定不會坐視我做大。秋夜弦為何要費那麼大的勁對付我,讓你們和小鬼得利?”
鳳驚華沉默。
秋露霜的話,切中了要害。他殺了秋骨寒的母妃,又將秋骨寒丟進地獄裡,秋骨寒知道他還活著,怎麼可能會放過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