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沒有放過任何細節的調查,終於讓他確定:那個叫“雲兒”的營妓利用守衛輪崗的時間差以及軍營對礦奴的輕賤和疏忽管理,謊稱“六七九”號已死並被拋屍,實則暗中將“六七九”號帶走,瞞過了所有人!
而根據他手下的探子查證,那個叫“雲兒”的女人根本不是營妓。
教司坊在帶領眾營妓前往莽山的途中,有數名營妓和侍衛病倒,無法前行,教司坊便在一家青樓中僱傭了幾名青樓女子及護衛隨行,“雲兒”就是其中之一。
離開莽山之後,“雲兒”等人也離開教司坊,說是回原先的青樓去了,然而,探子去那家青樓調查後發現,“雲兒”等人事先給老鴰塞錢,讓老鴰向教司坊推薦自己,她們成功進入教司坊後就沒再回來,無人知道她們的來歷及下落。
顯然,“雲兒”等人的出現就是一個圈套,一個救走“六七九”號礦奴的圈套。
秋夜弦的表情始終很平靜,但他的心裡,已經掀起驚濤駭浪。
寧信其有,不信其無!現在,他終於可以認為,秋流雪還活著,而且就在京城!
他不需要再去懷疑這個問題,他現在在想的,已經變成是誰救了秋流雪?真的是鳳驚華嗎?
鳳驚華怎麼會知道秋流雪在莽山?她救秋流雪的目的是什麼?難道是為了扶持秋流雪登基,將自己拉下龍椅?
她是鳳翔空的女兒,又即將嫁給陰九殺,她這是要藉助鳳、陰兩家的勢力將秋流雪推同帝位,就像她拼盡全力助自己稱帝一樣?
想到這裡,秋夜弦猛然捂住胸口,只覺得喉間隱隱泛起血腥味,心臟的位置更是疼痛難忍。
背叛!有生以來最強烈、最意外的背叛!宛如彗星墜落,砸在他的身上,他生生的、刻骨的感受到了那種疼痛!
如果鳳驚華只是想殺他,他反而不會那麼意外,因為女人一旦妒忌起來就是那麼衝動,但是,如果鳳驚華的最終目的不是為了殺他,而是推翻他的政權,那麼,這種報復方式,實在很惡毒,很冷血,他只是想想就覺得徹骨冰寒。
更要命的是,她真的擁有推舉另一個皇子成為新帝的能力!
驚華,你怎可如此對我?我們曾經立下山盟海誓,曾經同甘共苦,曾經生死相依,你怎可如此對我?他捂著傳遍全身的疼痛,在心裡吶喊著。
“皇上,您是不是龍體不適?”解庸發現他的情況不對,出聲問道。
秋夜弦回過神來,擠出一個蒼白的笑:“朕無事,只是想到七弟還活著,有些激動罷了。”
解庸:“……”
他可不認為皇上的心情只是“激動”,但他不會去窺視皇上的心態。
秋夜弦忍下心痛:“你還有何事要稟報?”
解庸道“暫且沒有。屬下接下來將重點調查是何人救了六七九號,六七九號現在何處,以及戴龍首面具的男人究竟是何人。”
秋夜弦道:“情報營的任務極為艱鉅,你先下去好好休息,切勿操勞過度,朕還等著你再立奇功。”
解庸退下去了,秋夜弦覺得頭更痛了,滿腦子想的都是鳳驚華與秋流雪的事情。
驚華,你真的不僅要委身其他男人,還要扶持其他男人成帝嗎?
你就這麼想毀掉我,還用最殘酷的方式嗎?
你好狠!
302 等你來殺
很久以後,秋夜弦終於從揪心的疼痛中清醒過來。
他這才發現,天色已經暗了,而他從中午到現在,卻什麼都沒吃。
和遠的聲音傳進來:“皇上,您該用晚膳了。您看是不是去哪位娘娘的宮裡,讓那位娘娘侍候您用膳?”
很多娘娘暗中給他塞錢,給他好處,只求他能在皇上面前提到她們的名字,最好還能推薦皇上去她們那裡,他是收了不少好處,但皇上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可是半句不敢提到她們。
秋夜弦拿御醫開出的膏藥,抹在太陽穴上,緩緩的道:“朕就在御書房用膳。”
他現在沒有心情去見任何女人,他只想將自己投入到國事之中,暫且忘記種種不快。
天色黑了。
月與星開始在夜空閃爍,而後慢慢增多,變成滿天繁星。
秋夜弦疲憊的從奏摺中抬頭,一眼就看到了浩淼璀璨的夜空,一時間震撼被這種壯觀絢麗的美景給震住了。
而後,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和遠,召祝國師。”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祝巫走進御書房,下跪:“臣適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