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巷,往蛇子嶺的方向奔去。
已經潛伏已久的秋骨寒,穿著早就準備好的沙府侍衛的衣服,挺著一張做過簡單易容的男人的臉,趁暗走到那群侍衛的後面,而後混進侍衛的隊伍裡。
跟著那群侍衛走了沒幾步,他忽然轉身往回跑。
往沙府大門跑。
守門的侍衛看到他回來,問:“你幹嘛呢?”
秋骨寒急著聲音道:“忘了拿刀。”
他嘴裡說著,腳下卻不停留,急衝衝的闖進大門裡,一副熟門熟路、趕著辦事的態度。
即使同為沙家侍衛,看守也不可能認得所有的同僚,何況現在的沙府侍衛還有一部分是從軍營調來支援的,看守沒看出秋骨寒有什麼不對,也不會平白無故去懷疑一個從自家隊伍裡跑出來的同僚。
此時天色也還暗著,秋骨寒趁暗隱進樹影深處,慢慢的潛行,躲進僻靜無人的地方,潛伏。
沙絕早就帶上自己的手下返回軍營去了,沙府的一部分探子和侍衛外出調查鳳驚華的情報,剩下的侍衛幾乎都往蛇子嶺去了,現在的沙府,已經沒多少侍衛留守,這給了秋骨寒很大的活動空間。
他耐心的等,等他想見的人出來。
天亮的時候,約莫兩百名侍衛和二三十隻獵犬已經齊聚蛇子嶺外圍,在巴信的指揮下,排成一條長龍,從山腳開始,一步步往蛇子嶺深處追查,推進。
陰九殺這邊,不過區區六個人,其中還有一個重傷病人、一個不會功夫的女子。
以少勝多的案例是有,但絕對不會發生在這一次的較量中。
巴信等人的推進速度並不快,但以這樣的速度,絕對可以在日頭偏西之山將山嶺翻個底朝天。
可以說,蛇子嶺的形勢很嚴峻。
但沙府的氣氛,卻比前幾天輕鬆詳和了很多。
巴甸懶洋洋的起了床,作了洗漱,用了早點後,就站在院子裡的棗樹下,伸著懶腰,準備練功。
院門關得很緊。
他練功的時候,不喜歡讓人看到,因為,他的實際功夫比別人知道的要好一些。
他知道自己不被皇室和朝野重視,所有人都覺得他過於平庸,所以,他只能在暗地裡不斷努力,韜光養晦,搶豬吃老虎,絕不暴露真實能力——這是他給自己制訂的策略。
可以打敗巴信、巴旦等人的策略。
他對自己的策略感到很滿意,期待著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的那一天。
他叉腿,下蹲,重心下沉,擺了個標準的馬步,準備練基本功。
這時,一陣晨風吹來,捲來院牆外的大樹落葉紛紛。
落葉中,一條人影從大樹上躍下來,先落在牆頭上,而後落在院子裡,而後走到巴甸的面前。
巴甸起初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直到對方跟他打招呼:“八皇子,好久不見,你看起來氣色不錯,真令我感到欣慰。”
巴甸收起馬步,站直身體,盯著他:“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本皇子的住處,想被拿去餵狗不成。”
對方笑笑:“八皇子不要這麼激動,我是來跟你談生意的,很重要的生意。”
巴甸沉下臉:“你有什麼資格跟本皇子談生意?本皇子沒有興趣,你趕緊滾,不然殺了你。”
他隱隱覺得眼前的人不像是普通侍衛,普通侍衛哪有這樣的氣度與風範?
所以他沒有貿然對這人動手。
對方也不囉嗦,只是神秘一笑,居然風情萬種:“八皇子,你在沙府殺了貘王和耶律夫人、呼延小姐還不夠,還想再殺我滅口嗎?”
“你、你說什麼?”巴甸臉色微變,心頭萬馬奔騰,說出來的話卻是,“殺壺王等人的真兇已經找到和伏法,你卻跑到本皇子面前指責本皇子是兇手,真是可笑之至!本皇子絕對不能放過你!來——”
他剛想喊“來人”,對方就突然道:“我看到了!我看到你從貘王、耶律夫人等人的房間裡走出來!”
巴甸的聲音嘎然而止,陰沉的盯著他,慢慢道:“誣衊本皇子,只有死路一條!”
他已經冷靜下來。
“真兇”已經抓到,已經被殺,眼前這個人說什麼都不能改變這個結果。
他不需要驚慌,更不需要感到害怕。
他是皇子!是未來的費國國君,他不能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子給動搖。
“沒有把握,我豈能來見八皇子?”對方笑眯眯的,比他還不慌,還不害怕,“你我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