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我和詆譭我,要不是我傷得嚴厲,不得不在家養傷,否則我非宰了那些傢伙不可……”
乙良輕聲道:“殿下心胸寬廣,性情仁厚,何必與那些小人一般見識?不過,那些人這般勢利和可惡,也該受到教訓才是。”
巴旦罵道:“那是當然的!可恨我傷得太重了,不能出門,要不然一定要他們好看……”
他也有自己的勢力,但是,他的集團當中沒有多少具有實權的人物,大多是一些保守、中庸、求安穩、阿諛奉承之輩,指望這些人去跟真正的實權人物作對,萬萬不可能。
但他並沒有深刻的意識到這一點,一直以為自己是以德服人,高人一等。
乙良道:“殿下雖然不能外出,但殿下不是還有能幹的兄弟手足麼,您如今重傷在床,這些兄弟當然要為您效力才是。殿下,您說是不是這樣?”
“話是這樣說,但有誰是靠得住的?”說到這個,巴旦也很鬱悶。
他重傷在床,卻只有幾個沒什麼實力和地位的兄弟來看望過他,比如巴甸這樣的廢物,其他人,沒一個來的,也沒一個為他說話的。
他都想好了,待他當上國王后,一定不會重用那些對他漠不關心的傢伙。
“隼王啊。”乙良說得很順口,“他是朝廷重臣,也是您以後的重臣,難得他現在休假在京,當然要由他去教訓那些在背後嚼您舌頭的人。”
說到巴信,巴旦心裡也相當忌憚,口氣猶豫不決:“他若是肯出面,一定沒有人敢再亂說話,只是他不愛管這些事情,現在又在閉關之中,我怕打擾他……”
乙良眼裡閃過一抹怒氣。
身為太子,怎的這麼懦弱?巴信是他的臣子,他到底怕巴信什麼?
就是因為他總是這樣,才會被人看輕的。
“怎麼會打擾他呢?”她笑得篤定又溫柔,“他是您的臣子啊!日後您當了國王,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您賜給他的,他能為您效力,是他的本分,也是他的運氣啊。而且他現在已經出關了,不管您什麼時候去找他,都不會打擾他的。”
巴旦還在給自己找理由:“可他從來不管我的事情……”
“那是因為您沒有主動提啊。”乙良溫柔的打斷他的話,“您一直體恤他在外鎮守邊疆,十分的辛苦,所以從來不找他為您辦事,但他對您,一定是忠心耿耿的。您是未來的國王,還是要主動去找他,主動提出您的要求,讓他知道您的心意才行。”
軟弱的男人當不了這個國家的國王。
巴旦太受國王的寵愛,吃的苦太少,性格不夠剛強和狡詐,才會被人小看。
她必須趁著太子還有國王的保護時,改變太子這種溫吞、自我感覺良好的性格,該強硬就一定要強硬。
隼王再強,也不敢跟國王作對,現在正是太子拿糖與木棍拉攏隼王的時候。
“我主動找他就有用嗎?”巴旦很是懷疑。
但他對太子妃的提議很心動。
因為,我行我素的巴信從來沒有跟他唱過反調。
當然,他也沒有對巴信提出過任何過分的要求——他不敢提。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乙良微笑,端起她親自熬的酥油羹,用精緻的小勺子舀了,遞到太子的嘴邊,“不試怎麼知道呢?”
巴旦張嘴,含住她喂的酥油羹,細細琢磨她的話。
是啊,不試怎麼知道呢?
巴信從來沒有跟他套過近乎,對他也是客氣而疏離,但是,他從來沒有違逆過自己不是嗎?
如果自己明確跟他提出要求,他也許會答應呢?
“殿下,您別擔心,隼王爺一定會支援您的。”乙良笑得如沐春風,“您是費國未來的國王,他是費國的忠良大將,他不為您效力,還能為誰效力呢?父王已經年過七十,您要早些為父王分憂,協助管理文武百官,才不枉父王如此疼愛您,信任您啊。”
她說得很溫柔,聲音和口氣讓人聽得很舒服,但每一個字都說得字正腔圓,十分的清晰有力。
可以說,字字都像經過精心設計一般,敲打在巴旦的心頭上。
巴旦聽得不斷點頭。
是啊,他是未來的國王,巴信不聽他的,還能聽誰的?
“但是,”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有些猶豫的道,“萬一他不聽我的呢?”
難道他要跟巴信翻臉嗎?這絕對不可能!
“萬一真的發生那樣的事情,”乙良笑得不以為意,“您就拿出兄長的氣魄來嘛。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