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介意,直接進屋。
屋裡的氣氛很詭異。
巴信坐在前方的虎皮大椅上,他的左側站著一個腰桿挺得比軍人還筆直、面容比冰面更平靜的女子。
巴旦一進門,立刻就被這個女子給吸引住了。
直覺告訴他,這個女子一定就是鳳驚華。
他迅速打量了鳳驚華數眼後,將目光收回來,落在巴信的臉上,哈哈一笑:“七弟,看到大哥你怎麼不說話?莫非不歡迎大哥來看你?”
“大哥請坐。”巴信抬了抬下巴,淡淡道,“八弟的人非要說我的新娘是尚國奸細,我現在正在跟他對質。”
巴旦心頭大喜,立刻朝巴信右側的男人望去,以為自己會看到巴甸。
然而看清那人後,他失望不已。
因為那人並不是巴甸,而是一直跟在巴甸身邊的巴甸心腹,也不知道叫什麼。
巴甸去哪裡了?為何沒有出現?
他壓下疑惑,裝作很關心的樣子問巴信:“那可對質出什麼結果了?”
巴信冷冷道:“他說他隨巴甸去天洲的時候見過我的新娘,確認我的新娘就是鳳驚華,但他算個什麼東西?他說我的新娘是奸細就是奸細,那他說他是國王,我豈不是得給他下跪。”
巴旦看向巴甸的心腹。
巴甸的心腹一臉的視死如歸:“小的說的都是實話,隨王爺要殺要剮。”
“好,我現在就殺了你。”巴信冷笑,“沒有任何證據,只憑一家之言自然不足為信,你這分明就是汙衊!來人,將他拖下去,砍了餵狗。”
“慢著!”巴旦開口,目光灼灼的盯著巴甸的心腹,“除了你說你親眼所見,還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你的說辭?”
他一邊說一邊在心裡祈禱,希望這人能說出什麼有說服力的依據來。
然而這人卻道:“我曾經在天洲見過鳳驚華,當時她還與鳳翔空在一起,以父女相稱。如果太子不信,大可把全瑤京去過天洲、見過鳳驚華的人找來,讓他們一一辨認。”
巴旦心裡滿是失望:“也就是說,你除了嘴巴,沒有別的證據是吧?”
瑤京一定有人去過天洲並見過鳳驚華,但是,人海茫茫,要找出這樣的人,談何容易?
再說了,就算找到了,對方敢得罪巴信,跳出來指證鳳驚華麼?
還有,就算有人肯作證,除非其身份、地位、威望夠高,否則,誰會信其所言?
615 再見白眼狼
巴甸是皇子,是巴信的親弟弟,又在天洲當了那麼長時間的臥底,與尚國貴族接觸很多,他的話倒是有幾分可信,偏偏這傢伙沒有出現,這事不好辦了。
巴甸的心腹道:“我見過就是見過,事實就是證據。”
巴旦:“……”
蠢貨!他先在心裡狠狠罵了巴甸及其心腹幾句,又問:“你家主子去哪裡了?你今天跑來汙衊王爺,你家主子可知道這回事?”
巴甸的心腹道:“我就是我家主子派來的。主子昨夜病發,連夜去溫泉行宮養病去了,他說王爺要娶的女人就是鳳驚華,要我來指認,當面提醒王爺不要被這個女人給欺騙和矇蔽了。如果王爺非要我拿出證據,我願意以死為證。”
這番話居然被他說得有那幾分悲壯的意味,真如赴死的戰士一般。
巴信卻無動於衷:“那麼,你就以死自證吧。”
巴旦以為巴甸的心腹只是虛張聲勢,剛想勸一下,哪料巴甸的心腹猛然抽刀,捅進自己的心臟。
這一刀,捅得相當的有力,也捅得相當的深。
鮮血湧出,染溼了玄色的棉袍。
而後,巴甸的心腹就這樣倒下去,吭都不吭一聲,目光十分的剛毅執著,彷彿在說“我沒有說謊,我的死亡就是證據”。
巴旦沒想到這人如此剛烈,驚得目瞪口呆,看著這人的屍體,久久無語。
巴信卻一臉無所謂:“將他拖下去餵狗。”
兩名侍衛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的抓起屍體的兩隻手,就這樣拖了出去。
屍體穿著厚厚的棉衣,流出來的血都被棉衣吸收了,並沒有流到地面上,地面仍然是乾淨的。
屍體被拖出去以後,巴信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摟住鳳驚華的肩膀就想走:“這戲真沒意思,我們吃晚飯去。”
巴旦吃驚的看著他,他就這樣走了?
剛剛才有人以死證明鳳驚華的身份,他卻沒事人一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