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但又覺得這會兒不是時候,於是說出的話便成,“看你瘦的,母親給你煮你最愛吃的銀耳蓮子羹好不好?”
姬蓮嫣然一笑:“好,有勞母親了。”
姬夫人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走出臥室。
因為姬蓮久病,而且經常病發突然,仙霞宮有獨立的小廚房,備有各種常用的藥材和可以久置的食材,姬夫人走進小廚房,拉高袖子,親自為女兒煮銀耳蓮子羹。
像她這樣的貴婦人,平時自然是不用下廚的,也很少下廚,但出於對丈夫和女兒的關心,她偶爾也會親自下廚做些簡單美味的甜點,比如這道銀耳蓮子羹,她就做得極好,女兒在家時,每到夏秋時節,都要纏著她做。
她保養得極為淨白柔細的雙手,一顆顆的挑選最好的蓮子,一瓣瓣的掰開銀耳,用早晨採集的露水清洗乾淨後,再用露水煮開,煮熟,煮爛。
她盯著水,盯著火,沒有離開灶臺一步,沒有讓任何人幫忙。
這是她給寶貝女兒做的,每一個環節都融有她的心意。
將近一個時辰後,她才煮好一鍋晶瑩剔透、熬得極稠極爛的羹,舀進大碗裡,親自端進女兒的臥室。
姬蓮已經梳妝完畢,正斜倚在窗邊,靜靜的看著天空。
縱然她憔悴不堪和一夜現白頭,但裝扮過後的她,仍然極美。
就像病西子,再虛弱,也另有一種悽絕入骨之美。
“蓮兒,來,嚐嚐娘熬的銀耳蓮子羹。”姬夫人放下托盤,走到窗邊,拉起女兒的手,一齊坐下,而後拿起精緻的瓷碗,妥了一碗蓮子羹,親自喂女兒。
“謝謝母親。”姬蓮的聲音還透著久哭以後的沙啞,態度卻是十分的從容優雅。
喝了兩口後,她微笑:“母親做的蓮子羹,味道還是那麼好呢,女兒最喜歡了。”
她的表現如此得體,笑容如此溫柔,卻完美得不真實,如畫似雕,唯獨不像活人。
姬夫人覺得女兒的態度跟上次相比,變化得也太大了,但她心疼女兒病重,也沒有多想,只是欣慰的道:“喜歡的話就多喝一些,娘煮了好多呢。”
“嗯,好的。”姬蓮乖乖的張嘴就喝。
喝了一碗後,她輕輕的舔了舔唇:“真好吃。”
姬夫人立刻開心的又給她妥了一碗:“來,再吃一碗。”
“母親也吃。”姬蓮不讓母親喂自己了,接過碗,慢慢的品嚐起來。
姬夫人也給自己倒了一碗後,吃了幾口,便狀若無意的道:“蓮兒,馬姑姑哪裡去了,我怎麼沒看到她?”
其實,她已經收到了馬姑姑和柳太醫因為做了下流之事而被打死的訊息,當場就驚得非同小可,只是她這兩天有事,沒能馬上進宮問個究竟。
她相信馬姑姑的為人,也知道柳太醫沒這個膽,再說了,兩人都這把年紀了,怎麼可能還有那等興致?又怎麼可能在貴妃的住處做出這種事情來?
這其中一定有隱情。
她一直想問女兒,也非要問女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姬蓮聽到她提起馬姑姑,眼裡就不著痕跡的閃過厭惡和怒氣,但口氣還是很淡:“他們喝多了,做出不堪入目之事,穢亂宮闈,本宮就讓人將她們給打死了。”
她說得這般輕描淡寫,就像打死的只是兩個不名一文的奴才,令姬夫人又難受又失望。
1005 姬夫人之死
“他們為何喝酒?在哪裡喝酒?喝的又是什麼酒?”姬夫人不斷追問,“當時是否有他人在場?若是有,他人為何不制止?馬姑姑一直用心侍候你,不可能離開仙霞宮吧,柳太醫也不可能隨便在後宮行走,他們兩人到底是在何處……”
“是本宮請他們用膳的。”姬蓮忍著心頭狂飆的怒火,淡淡的道,“柳太醫過來給本宮看病,本宮心情好,就請他們喝了幾杯,誰料他們竟然趁著本宮外出吹風的機會抱到一起,做出那等下流齷齪之事,當然是非死不可的。”
姬夫人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你請他們用膳,難道沒有奴婢們在場麼?他們都是知道分寸的老人了,怎麼可能會喝醉?就算酒醉亂性,也不可能沒有動靜吧,這仙霞宮那麼多人,難道就沒有人察覺到不對勁?”
“母親這是什麼意思?”姬蓮一面喝著蓮子羹,一面平靜的看著母親,“母親這是對本宮的處置不滿麼?還是懷疑本宮對那兩個奴才做了什麼?”
姬夫人皺眉,溫和的道:“娘沒有這個意思。馬姑姑和柳太醫是你的身邊人,他們突然出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