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過來支援他,他得靠這幾千人撐下去。
陽光升起的時候,秋骨寒染著一身的血,到處奔走,指揮手下和百姓滅火和處理無處不在的屍體。
江湖人的屍體,他的人的屍體,普通百姓的屍體,加起來足足有二萬多具,更別提傷者了。
他的腳下,幾乎都是血水,就像剛剛下了一場紅色的雨,但其實,昨夜根本沒下過雨。
他的嗓子沙啞了,眼裡佈滿血絲,身上也佈滿了傷口,但他不曾停下他的腳步,看望著受傷的百姓與戰士。
他向百姓承諾,他日後一定會加倍補償他們的損失,令京城百姓都能過上安寧的日子。
這於他是一場災難,但何嘗又不是收買民心的機會?
連橫也是。
霧公子也是。
百姓們在他們的安撫下,情緒總算慢慢穩定下來,投入到收拾善後的活兒之中。
當所有人以為他們至少可以暫時鬆一口氣的時候,前方突然有探子騎著快馬匆匆而來,那急促的馬蹄聲,令眾人的心頭都緊了:又有什麼壞訊息不成?
果不其然,探子匆匆奔到秋骨寒的面前後,翻身下馬,連行禮都來不及,就急急的道:“伍燃率領一萬多名禁軍往這邊來了!他們準備得極其充分,恐怕是想要決一勝負了……”
原本嘈雜的現場,瞬間一片死寂。
百姓們驚懼的看著秋骨寒。
所有的將士、侍衛和躲在這裡的大臣也看向秋骨寒。
這裡還能勉強再戰的兵力不過三四千人,又剛剛經歷了昨夜那場慘烈的死鬥,如何能對付得了有備而來的朝廷正規軍?
領兵的還是名將伍燃!
這場戰,他們要如何打贏?
不管怎麼想,都不可能有以少勝多的機會。
秋骨寒沉默。
他的臉色很凝肅,呼吸也有些粗重,胸口起伏得厲害,顯然心緒起伏,但他還是很冷靜,未見慌亂。
半晌以後,他下令:“不必理會這些屍體,所有百姓、傷員全部後撤,隱匿起來,能打的趕緊收拾一下,隨朕到前方迎戰。”
有大臣道:“陛下,即使咱們不怕死,但如此迎敵,只怕只是送死啊。依臣看,不如咱們先退出城外,離開天洲,儲存實力,日後再作打算。只要咱們走了,相信禁軍也不會為難這些百姓。”
天洲的幾個城門中,他們控制了西邊的城門,還是有機會逃離天洲的。
1024 秋骨寒的死期
“朕不會逃。”秋骨寒淡淡的道,“朕是逃了,就沒有機會再回來了。”
爭奪皇位的機會,從來都不會很多。
而這一次,他已經拼盡全力,支援他的人也已經拼盡全力,他若是逃了,就只能不停的逃,不停的被追殺,秋夜弦絕對不會給他喘氣和反撲的機會。
所以,他想成事,只能迎難而上,拼死一戰。
而後他拿起毛巾,擦了擦臉,又喝了半壺水,翻身上馬,衝在前面:“走——”
鳳驚華看他如此,也不多說什麼,也策馬隨他而去。
霧公子、連橫等人也紛紛上馬,握著兵器,跟在後面。
將不畏死,兵又有何懼之?
將士們有的喝了幾口水,有的灌了數口酒,也吆喝著,紛紛跟上去。
尚能勉強作戰的將士們,很快就走得差不多了。
餘下的百姓和傷兵們憂慮著,嘆息著,互相攙扶了,往城區的後方行去。
他們想逃也逃不了。
他們只能祈禱,祈禱奇蹟出現,能夠以少勝多,以弱勝強,扭轉可能很快就會到來的死運。
馬蹄聲,響徹了秋風習習的清晨,而全城百姓的心裡,卻已經墜入寒冬。
前方,旗幟飛揚,兵馬整齊,氣勢振天,所過之處,捲起飛塵漫天。
那是伍燃率領的禁軍,正在往這裡殺來。
秋骨寒一身是血的屹立在高頭戰馬之上,停下來。
他的身邊,鳳驚華、連橫等主要將領一字排開,堵住了伍燃的去路。
沒有畏懼。沒有退縮。沒有驚慌。沒有不安。
只有從容自若,穩如泰山。
伍燃行在隊伍前頭,走到離秋骨寒只有十丈左右的距離時,停下來,將手中的刀尖指向他,喝道:“王爺,皇上說了,只要你知錯能改,放下屠刀,領兵投降,皇上就赦免你及部下的死罪。”
秋骨寒雙眉一豎,全身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