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驚華而後趴下來:“繼續按摩。”
幾名頗有力氣的宮女,繼續從頭到腳的給她做全身按摩。
雖然她還年輕,身體也沒有出現太大的問題,然而,多年的戰鬥與傷病仍然在她的身體上埋下了各種隱患,若是不予重視,長期以往必定會造成嚴重的後遺症,需要慢慢的調養。
每天,她都要花兩三個時辰的時間用來調養身體。
她必須得承認,除了皇上不討人喜歡和後宮不討人喜歡以外,當皇后的感覺還真是不錯,所用的一切都是天底下最好的,一旦用慣了就會覺得這樣的生活真的挺好。
唉,她都有點擔心萬一有一天她跟皇上真的鬧僵了,再也不能享受這一切時,她能不能習慣以前的“普通”生活?
當然,只是有點擔心罷了,其實她並不是真的很擔心。
皇上想用最舒服和優越的生活困住她,怎麼可能!
榻邊的紗簾後面,唐妹姝垂手而立,暗暗慶幸自己透過了皇后的考驗。
這一天,其他人再沒有為難她和欺負她。
至於皇上,這天晚上再度來到鳳華宮後,沒有再看她一眼,更沒有對她微笑或者靠近她。
宮人們看在眼裡,都暗暗道:難道是皇后有所動作,皇上收斂了?
其實並不是。
當所有人都退下後,秋骨寒看著正在床上盤退打坐的鳳驚華,溫柔的道:“皇后看到朕對一個新來的宮女這般關心和體貼,是不是吃醋了?”
鳳驚華閉著眼睛,充耳不聞。
打坐要專心,不可以開小差。
秋骨寒又道:“今日下午,朕聽說你訓了那個姓唐的宮女一頓,警告她不得勾搭朕,嚇得她以性命發誓絕不敢有……”
“恰好相反。”鳳驚華忍無可忍的打斷他的話,“本宮聽說皇上對她有意思,才想勸她跟了皇上,只可惜她是貞節烈女,拒不從君,還請皇上切勿懷恨在心,暗自垂淚。”
“唉,”秋骨寒輕嘆,“朕不會懷恨在心,但暗自垂淚只怕免不了。”
鳳驚華:“……”
暗自垂淚?騙誰呢?
“朕犧牲色相,對那個宮女笑了那麼多次,還握住了她的手,”秋骨寒幽幽的道,“本想著讓皇后吃點醋,稍微關心一下朕,但皇后不吃醋就算了,還想把她塞給朕,你說,朕怎麼不傷心?”
鳳驚華:“……”
傷心?騙誰呢?
“唉,朕真是得不償失。”秋骨寒又幽幽的道,“因為握過其他女人的手,朕今天晚上洗手至少洗了三十遍,洗得皮都要脫了。”
鳳驚華哼了哼,沒理他。
秋骨寒見她一直沒有睜開眼睛,便往後一躺,道:“以後朕不做這樣的蠢事了,但皇后一點都不關心朕,朕好難過,也好累,先睡了。”
而後,他似乎就真的睡著了,發出很輕很微的鼾聲。
臥室裡早就熄了燈,只有幽幽的燈光從外面洩進來,一臉的朦朧幽暗。
鳳驚華睜開眼睛,看向床的另一端,心情有點複雜。
近期以來,皇上再沒有對她“動手動腳”,每次兩人見面,他都是靜靜的看著她,只是偶爾會伸手觸觸她的臉頰與頭髮。
比起毛手毛腳,她更怕被他靜靜的注視。
好在他白天幾乎都呆在朝堂或御書房裡,一般都要到入眠時分才會過來,她只有在晚上才會見到他,避免了許多難為情。
她確實不關心他過得如何,但她知道,他現在的壓力應該很大。
他很年輕,最近半年才正式接手和處理國事,在那之前,他並沒有真正的處理國事的經驗,加上朝中仍然有不少大臣並不認同他,以及黨派頃軋的現象仍然嚴重,他肩上的擔子很重。
從國與民的角度來說,她希望他能成為一個有作為、得民心的帝王,可以讓百姓過得好一些,因此,她絕對不會故意給他使絆子,也不願意看他有事和出事。
良久,她也輕輕嘆息著,在床的另一頭躺下去。
以前,因為與皇上共躺一張床,她總是緊張和警戒,常常難以入眠,但現在,她卻總是很快就睡著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睡著不久,皇上就坐起來,鑽過被窩,爬到她的身邊,側身面對她,靜靜的看著她——他經常如此,只是他起得早,她不知道罷了。
其實,他這幾天會注意那個姓唐的宮女,也許真有那麼一點想讓她吃醋的動機在內,但真正的原因卻是,他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