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的嘴裡知道女兒曾經有過情郎的事情,否則,他大概會暗中滅口。
“嗯,女兒一切謹遵父親教誨。”燕嫣柔順的道,“只是,皇上似乎很不高興,女兒擔心皇上會不會一怒之下真的準了父親的請辭,或者強行派父親去北疆?”
如果皇上真的不肯妥協,那她和父親的努力,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放心吧。”燕如一胸有成竹的道,“皇上現在少不了我,他一定會接受我的條件。”
他太瞭解費國人有多麼可怕,太瞭解北疆的安定於尚國又有多重要,新皇登基不久,連前朝都沒能控制住,哪裡還敢坐視北疆不穩?
至於逼他去鎮守北疆的事情,那更是不可能。
邊疆局勢不穩,再派一個心不甘情不願、且對朝廷心存不滿的元帥去領軍——哪個皇帝敢冒這樣的風險?
他相信皇上絕對不會這麼愚蠢。
燕嫣想了想,又道:“父親,你說皇上會不會想、想著如果沒有女兒,事情就能解決了?”
皇上臨走時的眼神令她覺得害怕,她禁不住的擔心皇上會對她做出些什麼來。
“哈哈哈,怎麼可能!”燕如一明白她的擔憂,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已經當朝說過了,你是我的寶貝女兒,我為了你什麼都可以放棄,如果皇上真的敢對你做些什麼,便是逼父親鋌而走險啊!你放心,皇上一定會以大局為重,又有父親護著你,你不會有什麼事的。”
燕嫣看他如此自信,這才放了心,微笑:“那女兒就與父親靜待佳音了。”
於是接下來,她就安了心,靜靜的等待皇上決定讓步、封她為妃的訊息。
然而,第二天清晨,她才剛剛醒來,就看到床邊的梳妝檯上放著一封醒目的信件。
為何會有這麼一封信出現在這裡?
她坐起來,伸手取過那封信,拆開,看清上面的內容後,就是一陣暈眩,心臟痛得幾乎窒息。
上面只有一行字:琮失蹤,救或不救?
“琮”是他的名字,寫信給她的男子的名字,這個名字是她心裡一道抹不去的疤。
她已經明確的告訴他,她與他絕無可能,讓他當她已經死了,這輩子都不要再找她、再見她、再提她,她也已經做好了永遠忘記他的覺悟,但這一刻,她還是慌了,怕了,痛了。
她怕他出事,怕他再也不會出現,怕他再也不會得到幸福。
但片刻的驚慌過後,她冷靜下來,反覆斟酌信上的文字,心裡隱隱明白:這很可能是皇上的手段。
皇上在問她:要情郎,還是要富貴?
1220 公與私、家與國的抉擇
兩樣都要——如果能夠的話!
因為沒有“如果”,所以她只能選擇其一。
答案就變得很明顯了,不是嗎?
從她決定遵從父親的安排並與那個人分手時,就已經決定了她的答案只有一個。
就像皇上無法做到同時達成元帥的要求與對皇后的忠誠一樣,她也無法做到又要最高的富貴、又要圓滿的愛情——有所得必有所失,這是她從小就明白的事情。
“小姐,您醒了?”
外面傳來丫環的聲音,她趕緊擦乾眼淚,忍著心痛,一邊把那封信給燒了,一邊含糊的道:“嗯,我還賴床一會,你們等下再進來。”
然後她就一直偷偷的哭,在心裡道:琮大哥,我對不起你,來生我再回報你的心意!
一刻多鐘後,她終於哭夠了,冷靜了,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鏡子裡那張確實美得沒有大的瑕疵的面容,目光異常堅定的告訴自己:既然我犧牲了寶貴的愛情,還不惜賭上燕家的一切,那我一定要得到相應的回報!
這個回報就是——成為皇上的寵妃,併為皇上誕下龍子,永保她和燕家的世代榮華!
接下來的一天,她很鎮定,彈琴作畫,詠歌習舞,繡帕裁衣,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她在這一天的表現,透過軍機處的稟報,於晚上傳到了秋骨寒的面前。
“沒想到她這般狠決和頑固!”秋骨寒將手中的毛筆重重的往桌面上一拍,身體往後一仰,闔上眼睛,嘆息,“這事,看來沒辦法圓滿了。”
尹長老站在他的側前方,沉默不語。
北疆局勢不等人,皇上需要做出最後的決斷了,而身為臣子,永遠不要試圖左右皇上的決斷。
“為什麼這麼貪呢……”秋骨寒喃喃自語,“當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