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進了屋裡,家丁道:“掌櫃的在嗎?訂三間房。”
屋裡原本只點了一盞風燈,光線昏暗,看得不甚清楚。
他們一進門,屋裡瞬間就點燃了幾十盞風燈,將屋裡照得大亮。
而這些風燈,全都被人握著手裡。
這些人,從四面八方——樓上、櫃檯後面、角落裡、桌子底下、通往廚房的門後等等,還有人從院子裡冒出來,將屋裡屋外照得大亮。
不僅如此,這些人還個個全副武裝,精銳冷靜,有的手中持燈,有的手中持箭,有的手中持刀槍。
女子的臉色變了,那些家丁目光微沉。
——不用多想,他們被埋伏了。
這些人早就埋伏在這家客棧裡,或者說,這家客棧早就被他們給包下了,設下陷阱等著他們呢。
他們當然知道他們要護送的女人正在被城裡的權貴追殺,但他們做得很隱秘,出城大半個月了也沒有發現任何追兵,而且這裡離天洲已經很遠了,他們都以為沒有事了。
哪料到,居然有一大批高手在這裡等著他們。
家丁中的首領很冷靜,看向全副武裝的黑衣人:“來者何人?意欲何為?”
他們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也有為達目的隨時赴死的覺悟,但是,敵眾我寡,對方還是高手且早有準備,靠他們十幾個人的本事,還不足以對抗恐怕不止數十人的對手。
“當然是衝著你們家的冰寒公主來的——”一個清朗而冷酷的聲音在他們的頭頂上響起來。
他們抬頭,就看到面對他們的二樓走廊上某間房間的門簾掀開了,一名年輕男子和一名年輕女子走出來,站在樓梯口,看著他們。
說話的是那名年輕男子。
“原來是幸親王和鳳小姐。”家丁首領並沒有驚訝或掩飾實情,只是平靜的看著秋骨寒和鳳驚華,“兩位想殺了公主不成?”
對方既然將己方的行蹤和身份都摸清楚了,還帶了這麼多高手過來,顯然不打算給他們機會了。
那麼,他們所要做的,只是拼盡全力罷了。
無需慌張,無需恐懼。
“殺還是不殺,就看各位配不配合了。”秋骨寒微笑,“想必各位都知道巴冰寒對我們的所作所為了。如此大仇,焉能不報?只是比起殺掉巴冰寒,我們更想給她一生的懲罰。如果各位不插手,我們懲罰完畢以後,各位還是可以繼續帶巴冰寒離開,否則,本王只能斬盡殺絕了。”
巴冰寒的喉間“咕咚咚”的動了好幾下,緊張和驚慌得不可遏制。
如果真的受到這兩個人的“懲罰”,就算她能活下去,只怕餘生比死了還難受。
可若是隼使反抗,就憑送她回去的這十幾個人,不太可能逃脫。
不管怎麼想,她都看不到希望了。
在她驚慌失措的時候,隼使首領說話了:“王爺說話可算數?”
秋骨寒淡淡道:“我沒有理由和必要與你們玩說謊的遊戲。”
眼看隼使首領就要說什麼了,巴冰寒猛然尖叫起來,激動的拍打輪椅的扶手:“秋骨寒,我的肩膀已經被你廢掉了半邊,我的雙腳也已經被挑斷了腳筋,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行走了!若說懲罰,我受到的懲罰已經夠了!你就給我一條生路,咱們之間的恩怨從此一筆勾銷!”
她說得極其悲憤,卻又無可奈何。
大半個月前,她被隼使帶走以後,表面上看著溫馴聽話,實則暗中尋找逃走的機會。
然而,她太小看了這些高強無情的隼使!
她第一次——也就那麼一次,暗中使用身上的機關逃走時,立刻就被隼使發現了。
這些無心無情的隼使立刻如初見時警告她的那樣,不顧她的懺悔、哀求、警告、威脅,直接挑斷了她的腳筋……
那種痛苦與恐懼,還深深的烙印在她的心裡。
她怨恨,她痛苦,卻是沒有自盡的勇氣,也沒有報復的能力。
她就這樣被放進輪椅裡,而後放進馬車裡,繼續上路。
半邊肩膀廢了,雙腳被挑斷了腳筋,她已經沒有未來了,她不敢想象秋骨寒和鳳驚華若是對她下手,她會變成怎樣……
“聽你這麼說,我很高興。”秋骨寒雙眼微彎,笑意盈盈,“但是,你的腳筋又不是我挑斷的,不能算在我的懲罰和報仇之內。”
“秋骨寒——”巴冰寒尖叫,晃動著身體,想跳起撲向他,“早不是你出賣我的?是不是你把我的情報賣給這些人的?你說到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