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3 / 4)

樣,站在人生的路口,我開始尋找自己的大學。

我要尋找的應該是個美麗的地方。那裡不必很大,但應很整潔;看似樸素,而一旦進入便會感到與眾不同。

教學樓不必像哥特式教堂那般讓人有飛昇之感,但如同一位思想者,寧靜而睿智地立著。內部裝飾簡樸而明亮,催人淡泊寧靜,拋開雜念。圖書館應該是最熱鬧也最安靜的地方,高大的書架讓人卻步,又充滿著誘惑力,讓人慚愧也讓人興奮。這裡聚集著人類史上最優秀的頭腦與心靈,任你拜訪。

當然,那裡還不能缺少運動場和花園:運動場強壯人的肢體,花園則容人思緒蹁躚。此外,花園裡一定要有水,流動的水有靈氣,智者不可缺少;平靜的水逼人照鑑自己的心靈,洗滌靈魂的汙漬。清晨,伴著鳥鳴起床;傍晚,踏著草香漫步,智慧被激發,心靈在昇華。

“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的人滿心羨慕,而牆裡的人該是早已陶醉了吧。

不過這樣就是大學了嗎?或者大學僅僅如此嗎?

當日軍的炸彈將許多優秀青年苦心經營的南開大學校舍無情地抹去,南開大學並未倒下;杭州被佔時,浙江大學的師生們毅然將大學背在肩頭,走出了驚世的“文長征”——

看來,我更應去尋找的是“人”,一群邊教邊學與邊學邊教的人。

當柏拉圖在雅典附近的樹林中開辦了自己的“學園”;當季諾在門廊下召集弟子講學時,難道不能說,大學已開始走在成長的道路上?

教學樓的氣質由人去賦予;好書唯有被人翻開才體現其價值;人在其中運動,運動場才得其名;有了一個個氣宇不凡的身影,大學的園子才顯得別有風情:一切物質當承載著人的精神時,才顯出不同凡響的面貌。徐志摩輕揮長袖,作別的不只是劍橋鎮的景緻,更是留戀著那裡的人文氛圍吧。

然而有無數的人進入了大學,又有無數的人從其中出去,我到底該找誰呢?

世事變遷,人來人往,為什麼大學不曾老去?

也許,世界太神秘了,它不知何時開始,也不知何時結束。好像一直存在著,又好像只是水月鏡花;我們被迷迷糊糊地拋到這世上,又會在某一天突然就離去,真可謂四顧茫然。為了不總如在真空中飄浮,人們嘗試著這裡摸摸,那裡碰碰,以期能稍許瞭解一些這世界的面目,即使最終只是“盲人摸象”,但心裡也多少有了些踏實感。於是,人們來到大學學習、探究,並傳承這項全人類的大行動。

也許,人太脆弱、太渺小了:一場颶風就讓人叫苦不迭;大地顛一下,上萬人便送了性命。上帝為這世界定了許多的規矩,若觸犯了,便多少會遭報應。人猶如生存在一個佈滿機關的鐵籠中,展不得手腳。於是,人們試著認識這個籠子,雖然不一定能開了鎖逃出去,至少能瞭解其中的奧秘,也就能稍許放開些手腳了,甚至“以毒攻毒”,擺弄這些機關來為我所用。大學也許是離這自由最近的地方。

也許,人本身就太複雜了。若有面精神的鏡子,人們一定會為照鑑出的千百個自我而驚詫。“我是誰?”這個問題尚且困擾了一代代人,更何況這個讓人眼花繚亂的世界?為了讓社會上的人們得到應有的歡樂,人們在大學裡以各種方式剖析自我、剖析他人、剖析社會,讓大家撩開幾層生活的謎紗,少些迷茫,多些真善美……

大概,這些才是大學真正的精神核心。

原來,大學就在你我心中。

(2008年7月8日《新民晚報》)

。。

張風奇:陽光的味道

我和同事到南方出差,在遭遇幾天的連陰雨之後,自然而然想念起陽光來,期盼著雨後天晴,明媚的陽光普照著大地。終於在返程的列車上太陽惠顧了我們。這使我們非常興奮,不禁想起多年以前,有位老人告訴我“陽光是有味道的”。說這話的人並非什麼浪漫詩人,而是一位胼手胝足的老農民。

當年的農村,一到夏收和秋收時節,村頭平闊的打穀場上,四周便堆滿了圓圓的高高的麥垛和谷垛。夏夜縷縷清風吹來,這裡是鄉親們飯後納涼的去處;秋夜月光皎潔,這裡又是孩子們娛樂打鬧的場所,當然,更多的時候這裡是鋪展陽光的地方。場地上有成堆成垛收割來的莊稼等著晾曬、碾粒、揚淨、歸倉……這裡太需要陽光了!如果麥收時趕上幾天陰雨不晴,生產隊只能將收割的麥子分派到各家各戶去。男女老少齊上陣,人們或用手腳揉搓,或用木棍棒槌敲打,靠笨辦法也是當時唯一有效的辦法將麥粒兒脫出來,然後再放進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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