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夏南天不假思索地說道。
藥材已經放入了丹爐之中,新增了靈木的火焰也開始燃燒了起來。
持著風扇,夏禹深深地吸了口氣,一雙眼睛綻放出一種銳利的目光。
“武火鑄鼎……”夏禹口中輕輕一念,手中風扇向著爐下的火焰猛地扇了過去。
夏禹這一扇,頓時讓老頭和一眾丹爐弟子愣住了,一個個瞪圓了眼睛。
文火煉丹是因為文火不僅可以平穩地可以煉製丹藥,而且可以不斷地調整火焰溫度而保證不炸爐。
看著爐底驟然升起的如同張牙舞爪的小獸般兇猛的火苗,老頭失神地念道:“這小子又要炸爐……?”
只是還沒等老頭唸完,呼呼的風聲又是一乍響,那小獸般的火苗開始茁壯成長了起來。
火焰越來越兇猛,整個丹室中都能夠聽到不斷作響,越來越猛烈的風聲。
老頭看的眼都直了,而一眾丹廬弟子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退。
炸爐可不是那麼好玩的,在事實中可是有丹士活活被炸死的先例。
雖然夏禹屢屢炸爐並沒有炸傷什麼人,但是誰能保證這一次不會?
而且那混蛋用的居然是武火。
夏禹在一瞬間將丹室中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就連正在煉丹的南宮禮和南宮武也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看著夏禹將火勢越加越猛,南宮禮微微搖了搖頭,隨後不再看夏禹,開始煉製起丹藥。
只是單純的看著手法,便會發現南宮禮的三風邀月比先前的兩名丹徒要高上一個層次。
其手中的風扇收發有度,圍著丹爐的腳下的步伐也十分的流暢,儼然已經隱隱有了名家風度。
丹室中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在看夏禹,站在一角的南宮鷹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夏禹一眼,甚至眼睛斜都沒斜。
那是一份連看都不用看的不屑。
丹室中飄蕩的藥香味越來越濃郁了,那帶著火熱氣息的香味比讓人渾身舒泰,彷佛在劇烈運動後舒泰地泡了個澡一樣。
只是不知道這藥香味是來自哪邊。
眾人都認為夏禹是幸運的,用那麼猛烈的火來灼煉丹藥居然還沒有炸爐,不過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夏禹所在的青銅丹爐的下部已經被燒的通紅,看那樣子似乎隨時都會被燒透,而丹爐之中壓傳出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
雖然誰也沒看到丹爐之中的丹丸現在是什麼樣子,但是八成爐鼎中的半成品丹丸已經處於焦黑爆炸的邊緣了。
而且更讓他們篤定地堅信自己觀點的是夏禹依舊在加火,這時那熊熊燃燒的火焰就如同兇猛的野獸一般,將整個丹爐包裹了進去,整個丹爐都變得滾燙了起來。
“中武,烈武……”夏禹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丹爐上,這時他看不到別人那嘲笑譏諷的目光,眼中只有這爐丹藥。
這可能是他第一次成功煉製的丹藥,所以夏禹的面上雖然看不到什麼表情,但是他的心臟卻在興奮地跳躍著。
夏禹喜歡煉丹,不僅僅因為煉丹能夠培養他的耐心和堅持,更是因為丹爐在開啟那一刻所帶給他的成功的喜悅。
這種心情讓夏禹手中的動作變得更有節奏了,那動作與丹爐的熊熊燃燒的火焰相呼應,大開大合間就如同一個揮沉重巨斧的巨人。
爐中丹丸噼裡啪啦的響聲成為了巨人舞巨斧的舞曲。
“差不多了……”估摸了下時間,老頭怔怔地看著夏禹說道,已經到了半個時辰了,火靈丹已經應該差不多該出爐了。
讓老頭髮怔的原因是夏禹用那麼猛烈的火焰在煉丹直到現在居然還沒有炸爐。
不過老頭卻也不認為夏禹能夠煉製出什麼好丹藥,因為他壓根沒聽說過一直用猛火煉丹的法子,就算是有丹士用猛火那也只是一些高階的丹士為了融化一些堅硬的藥材和晶石。
所以在老頭眼裡,只要這一次夏禹不炸爐,哪怕是煉製出廢丹,那也謝天謝地,不給他抹黑了。
就在這時,另外一邊已經完成了,在一陣璀璨的赤紅色光芒之後,南宮禮收起了風扇,走到了一邊。
煉製了一爐丹藥,他那身白衣依舊雪白,沒有沾染到一點的煙塵,哪怕一個黑點都沒有。
“此子將來必定成為一方宗師。”老頭暗暗嘆了口氣,接著便向著那邊走了過去。
雖然說已經顏面無存了,但是他依舊希望南宮禮這一次做的不要太出色,好讓他能夠保留那麼一分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