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醒了?”
“啊?”巧焰嬌小的身軀已有些跟不上長腿的契芙,對於契芙的問題,她也聽得不是很清楚。
彎過長廊的轉角處,契芙有些不耐煩地道:“算了,你退下吧!”
那個奇特的男人昏睡了三天,這下可終於醒了!
每晚,她都會在婢女們休息之後,獨自走進他的房間,站在床邊望著他沉沉的睡臉看得出神。他真的有一種不同於他們北方人的溫文氣質。這種氣質,就是教她看上千遍也看不厭倦。
她對他充滿著好奇。她常常在想,他到底是從哪兒來的?為什麼會獨自一人昏迷在沙漠中?他若張開眼睛,開口說話,那又會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景?
每天,不論她是在練兵,還是在騎射,腦海裡都會浮現這些問題。
又或許,他會是其他國家派來的細作?為了探查走過大漠到厥耶的路徑而來?契佐王到南方作買賣去了,現在的厥耶由她掌管,她得處處小心才是。
契芙遣退了守在門口的兩名守衛,站在門口平順了呼吸之後才推門而入。
一進門,契芙的目光馬上就被穿著厥耶服飾、梳著整齊短髮、神清氣爽端坐在床沿的他給吸引住。
契芙在離他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住腳步,習慣性的揚起臉。“我叫契芙,是厥耶國的公主,是我把你從大漠裡救回來的。”說完,她微側過身,等待他的叩謝。
但床上的人卻毫無動靜。
“你怎麼不向我跪下謝恩?”契芙問這話並不是真想要他向自己道謝,只是,向來每個人都是這麼對她,因此,她很自然的便認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床上的人仍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眼底透著一絲驚慌。
契芙看著他的樣子,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般,只見她走上前,伸手在他的胸前點了幾下。
“呼!”吐出了積在胸臆間的一口氣,薛品倫驚訝的發現他的手腳竟然又能動了,喉頭也不若方才般死緊。“剛才我是怎麼了?為什麼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呢?”
“你是被點了穴。”契芙發現,他的聲音不高不低,但很沉穩好聽。
“咦?”點穴?他想自己大概是耳朵出了問題。
薛品倫抬臉看了看這個稍嫌單調的房間,“這是哪裡?”自從他張開雙眼,就發現自己身處於這個陌生的房間裡,身旁的人個個都打扮得怪模怪樣的,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換上了這套奇怪的衣服。
“厥耶國的王宮。”契芙帶著些許的高傲說道。
王宮?難道他真的是有重聽不成?“小姐,你就別再拿我尋開心了,我叫薛品倫,是菁英大學的老師,請問這裡離菁英大學遠不遠?”
契芙瞪視著薛品倫,思量著他的話,久久,她冷哼一聲道:“念在你大病初癒,我就原諒你剛才的無禮。”
“咦?”薛品倫滿臉的疑惑。
“你該稱呼我為公主。還有,你對我說話的態度也要注意些。”契芙不悅地撇過臉。
“我……”這是在拍戲嗎?眼前這個高挑的女子,不但服裝、行為怪異,就連思想也……她會不會是得了妄想症啊?
正當薛品倫兀自發怔時,契芙走到椅子旁坐了下來,她轉向薛品倫,“你說你叫做薛品倫?你是從哪兒來的?納婪?樓弭?還是其他地方?”
她……在說什麼啊?怎麼他一點都聽不懂?
薛品倫打量著契芙,她有高ˉ的身材,紅撲撲的臉蛋配上一雙有神的大眼——看起來神采奕奕,不像是有病的樣子啊!
“大膽,你怎麼敢這樣看我!”契芙紅著臉斥道。
被她這麼一說,薛品倫立刻不好意思的收回打量的目光。“對不起。”
“我剛才問你,你究竟是打哪兒來的?”契芙再度板起臉孔。
這個女人為什麼總是要這麼“恰”呢?薛品倫被兇得莫名其妙。
契芙見他久久不說話,以為薛品倫是正在想藉口搪塞。“你若不說也沒關係。”契芙抽出腰間佩帶的利劍,一個箭步欺到薛品倫身邊,冰冷的劍緣霎時已抵在他的喉部。“我有權力將你以他國細作的名義處死!”
不……不會吧?剛才明明才一眨眼的工夫,她竟已經來到他的身邊?而且還拿了個冰冰涼涼的東西抵在他的脖子上,慢著!薛品倫低下頭,這是……一把劍?
“你……唬我的是吧?這……只是道具,對不對?它不可能真的能傷人的……”薛品倫望著契芙閃著怒芒的雙眼,說話聲變得愈來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