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了“喜樂安康”,反面正是他的生辰。一針一線,絲絲入扣,帶了歲月的痕跡,深刻而繁複。他一時間心潮翻湧,幾難自制,將平安符握在掌心,微微抬頭躲避了一下卿塵探詢的目光。
昔日孤傲的少年,怎會猜透母親的心,他甚至都沒有耐心去發現那份深藏的祝福。而如今,他願用漠北廣袤的土地和天朝的盛世江山博母親一笑,但願從此慈顏舒展,得享歡欣。
過了許久,夜天凌心中情緒稍稍平復,他垂眸,伸手掠起卿塵散在肩頭的長髮,將平安符替她戴在頸中。
卿塵道:“是給孩子的嗎?”
夜天凌點頭:“嗯。”
“那你怎麼戴在我身上?”
夜天凌緩緩一笑:“是母親給孩子的。”
卿塵聽得糊塗,待要再問,見衛長征自外面進來,像是有事,便暫且放下了話題。
白夫人和碧瑤知道定是有事要談了,一併告退。衛長征上前回道:“殿下,前幾日長定侯上書彈劾邵休兵,緊接著秦國公抖出軍中大將涉足私鹽買賣的諸多證據,朝中有旨,命革除鍾定方、邵休兵、馮常鈞三人軍銜,即刻押送回京受審。”
“哦?這麼快?”夜天凌眉梢微挑:“那邊怎麼說?”
衛長征道:“湛王沒有任何動靜,只調派了其他人督運糧草。不過聽回來的人說,鞏思呈之前曾懇求湛王設法保全三人,想是未得應允。”
卿塵返身坐在一旁,唇角淡笑冷冷。鞏思呈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他千錯萬錯,就錯在不該擅作主張。夜天湛溫文風雅,但絕不表示他可以任人擺佈,在某些需要的時候,他的絕情狠辣未必遜於夜天凌。邵休兵等三人是決計保不住了,鞏思呈也算略有眼光,想必也已看到了今後的路。
夜天凌點了點頭,問衛長征道:“糧草到了多少?”
衛長征道:“第一批已過薊州,大概最遲後日便可抵達,湛王接連召見了諸州巡使,親自督辦,想必不會耽誤五日後發兵突厥。”
夜天凌淡淡道:“很好。”
此時外面遠遠傳來些喧譁聲,夜天凌一抬眸,眉梢微緊。衛長征轉身出去,召來當值侍衛一問,回來道:“殿下,是侍衛們在和木頦沙較量武藝。說起來木頦沙傷勢已痊癒,該如何處置,還請殿下示下。”
夜天凌沉思了片刻,“帶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