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誰在查?那殷家身後又是誰?怎麼補?”
衛夫人急道:“又不是就咱們一個挪用,自上而下朝裡多少人都這麼辦,怎麼偏偏就騫兒這裡查得緊!”
衛騫將手裡坐佛一扔,不耐煩的彈著身上精製的雲錦長衫:“戶部也不是整過一次了,我就不信,這次還能往死裡整?”
衛宗平冷哼一聲:“這等事落在凌王手裡,什麼時候見過輕辦的先例?朝中唯一能抗得住他的便是殷家,咱們同湛王歷來便是兩邊,哪一個能讓你好過?你當這還是太子在的時候?”
提到太子,衛夫人便想起慘死的女兒,哭道:“我不管,老爺,我已經沒了一個女兒了,這個兒子說什麼你也得想辦法。”
這一哭更是填堵,又不好斥責,衛宗平緊著眉頭想,戶部這虧空查的確實蹊蹺,明明天帝都有收手的勢態,偏唯有衛家被盯著不放,說不得還真得從湛王那裡尋出路,凌王處是想都別想。卻聽外面侍從稟道:“相爺,殷尚書來了,見不見?”
“哦?”衛宗平倒一愣:“請去前廳奉茶,我稍候便來。”
“老爺,這殷尚書此時來,會是什麼事?”衛夫人不禁停了啜泣問道。
“我如何知道?”衛宗平敲了敲長案:“來的真巧啊!”
“不管是什麼事,老爺便從他身上想想辦法,說不定便有轉機?”衛夫人急忙叮囑:“對了,前幾日秦國公夫人倒提起件事,那殷家小姐已到了出閣的年紀,老爺若覺得殷家肯鬆口,不妨這事上拉攏著他們,倘真成了親家,他們難道還見死不救?”
衛宗平點點頭:“待我先去見見他再說。”
客廳裡殷監正品著上好的凍頂烏龍,貢窯冰紋白玉盞,微微的潤著抹茶香。剔透白瓷襯著橙明,觀色已是一品,入口香久而醇回,清中帶著三分綿厚,是南王今年新來的春貢,宮裡有的也不很多,衛府卻是拿來待客用的。
他眯著眼往那三腳檀雕鑲青石的低架上看去,一尺餘高的珊瑚樹成對擺著,天然奇形襯在正紅的色澤裡極為搶眼,映得近旁幾件玉雕都沒了光彩。但若近看,便知那是整塊翡翠琢成的青瓜纏藤,但看瓜下嘻戲的孩童眉眼傳神栩栩如生,手筆定是出自“一刀齋”的刻功。單這幾件拿出去已是價值不菲,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