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1 / 4)

卿塵抬眸一笑:“願意。”

“七年。”夜天凌說道。

面對夜天凌緊接著的問話,卿塵輕輕吐了口氣:“願意。”她語聲篤定的回答。

到制定的二十五歲,這七年時間身處修儀之職,除非和鸞飛一樣鋌而走險,卿塵的一切都握入了天帝手中,尤其於終身大事,即便兩情相悅也毫無自主的餘地,同諸皇子間也必要劃清界線。

這正是她心中極力迴避去想的,也是夜天凌早朝上深掩在面色清冷下的燒灼,他昨日夜裡在凌王府的書房接連走筆寫下了十數個“志在必得”,這個決心在今天太極殿中見到卿塵的時候更加的堅定,眼前卿塵的兩個“願意”似乎將他心底深處翻湧的情緒淡下了幾分,此時他聽到卿塵輕聲說道:“大家都不是拖泥帶水的人,開弓沒有回頭箭。”

十一嘆氣說道:“眼前的形勢也沒有別的法子了,七年雖是長了點兒,但也只能慢慢等。”

卿塵笑謔道:“我豆蔻年華大好青春,你在旁說的倒輕巧!”

十一斂聲笑道:“快十八的人,離豆蔻已經遠著了,再過七年,正好由不得你挑挑揀揀……”

話未說完,卿塵暗地裡瞪他,因是在致遠殿裡不敢放肆,十一也忍著笑沒再多和她玩笑。

夜天凌負手前行,沿著白玉龍階遠遠的望出去,許久道:“在父皇面前需謹言慎行,未有十分把握勿要隨性建議,一旦提議心中當理據充足,亦不要輕易反口。遇遷調錄用之事要格外小心,父皇對此甚為忌諱。最近無非幾件大事,四藩、瘟疫、修編曆法、還有便是天壇冬祀,多聽、多看、少言。”

卿塵聽著他話中囑咐,點頭道:“這修儀是做定了,我還有好多要學的。”

夜天凌眼底微微波動:“輕率言動,事或其反。身已在局中,莫如專心弈子,方為破局之道。”

十一亦囑咐道:“跟在父皇身邊不是輕鬆差事,自己要當心身子。”

卿塵想到每日早起晚睡,苦笑道:“昨晚被叫到致遠殿,看了一夜的摺子,方才在早朝上差點兒睡著,現在只一個字,困。”

十一笑道:“這還嫌困,辰時隨駕御門聽政經夠舒服了。我們當年在臨華殿學習,每日寅時便要起來,直到酉時才完成功課,那才叫困。”

卿塵咋舌,寅時,那不是早晨三四點鐘嗎?一扭頭,見遠遠有兩個宮娥往這邊來了:“我先走了,吩咐人尋了衛相好交差。”

夜天凌扭頭深深看了她一眼:“戒急用忍。”

卿塵知他苦心,燦然一笑,沿另一旁去了。

天帝召大臣隨膳並不是常有的事,今天這午膳卻召衛宗平整整隨侍了一個時辰有餘,卿塵和孫仕安皆未準在旁,無從知曉兩人談了些什麼。

膳後天帝著衛宗平隨駕去了松雨臺,無論從父子從君臣,天帝即便極為惱怒,心中還是不願因此廢掉太子。從松雨臺回來,卻叫人揣摩不出喜怒,依舊沒有下旨著太子遷回東宮,如往常一般屏退左右小憩片刻。

然而,午後安寧的致遠殿很快被賑濟司帶來的訊息打破:天都外九城發現同平隸症狀相同的瘟疫,染者數十人,已有七人不治而亡。

對於這樣的情況,天帝固然是憂心忡忡,卿塵卻更多的是感到一種令人恐懼的徵兆。

即便是在醫學昌明發達的幾千年後,人們亦常常為某些重大疫情所困苦,何況是目前資訊、科技、藥物統統匱乏的古代。她曾看過關於歷史上大規模瘟疫的各種資料,無一不是死者以數萬計,甚至十四世紀流行的黑死病曾幾乎滅絕整個歐洲大陸。

瘟疫,令人談之色變毛骨悚然。

致遠殿中女官自修儀以下,另有修言、修容、婉容三品,卿塵奉天帝命帶了幾個女官巡戒後宮,傳令內侍宮娥一律不得隨意出宮,並自御藥房領取藥物分發下去,告知各種預防辦法。皇宮內城一律戒嚴,進出都做了嚴格的限制。

後宮中殿宇無數,哪處也不是好應付,直忙到晚膳過後,卿塵方去致遠殿覆命,侍奉天帝又到子時才回自己住處去。

月上中天,茜紗宮燈逶迤,明暗點綴深宮。

卿塵拉緊身上銀裘抵隔冬夜清寒,做為一個醫者,她其實很想去平隸疫區,只是方才和天帝提了一下,天帝卻未置可否。

眉心微擰,遙望夜空如墨,瘟疫的症狀情形翻來覆去掂量心中,不免越走越慢,忽然聽到身旁有個熟悉的聲音叫道:“郡主。”

一個身穿羽林軍服飾的人躬身行禮,卿塵正納悶間,那人對她抬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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