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好看!十五十五,你也給我畫一個當花模子吧,我繡手絹使。”
“唔,好的。”
“我也要。”蒲紹眼饞的要命,想不到璇璣營的刺客水墨丹青都如此厲害!想他自己那筆爛字,唉!“給我畫個大的!”
“不會,我只會畫這麼點兒的。”
“咦?”
“大的也行,我會畫大烏龜,你要麼?”
後來蒲紹和翠翠等人纏個不休,到底一人要走了一副牡丹圖。
十五給他們畫的,與他畫在信箋封皮上的乍看沒什麼兩樣,細看看,那封皮牡丹的花蕊用深淺墨水點出兩個小字——十五。
這,還得有心人去看。稍不注意,旁的人輕易是看不出的。
但榮敏不是旁的人,他對著信箋端詳片刻就看出了端倪,也不說,只是微微一笑,“想不到區區一名刺客還有這種能耐。”
蔡廷捋著鬍鬚:“庚王好情趣。”見慶南王將信箋揣進袖中,“王爺不替他送出去麼?”
榮敏搖頭:“自那日遇襲十五受傷我便派人送了信給李贊,信中有提到他擲出銀簪擊中賀雲天,如果李贊真如傳言般聰明絕頂,自會派人帶著解藥來。”
蔡先生略有迷茫:“庚王如若想不到夕醉樓解毒失敗這一層呢?”
榮敏毫不在意:“雲城本就是藥材盛產之地,夕醉樓更是製毒的行家。李贊又不是無知小兒,他那璇璣營怎會對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門派一無所知?無妨。”
蔡先生依舊覺得不妥,“這牽涉一藥換一藥,若是夕醉樓拿不到解藥,必然也不會給十五解毒。依翠翠所說,十五的體力大不如前了。”
“嗯,本王心中有數,先生無需多慮。”解不了就解不了,正好從璇璣營退下來,養在王府裡給我解悶兒,豈不是更妙?
榮敏摸了摸袖中的信箋,志得意滿,從容起身走向書房。
蔡廷站在廳堂裡,等慶南王走了,微微搖頭嘆息。
王爺又任性了。
也罷,吩咐大夫盯緊十五進補就是,難得有個能逗王爺開心的人。唉~~老王爺子嗣單薄,只有這一兒一女,大公主早早嫁了,小王爺十幾歲就獨撐王府。算計他的人太多,裡外也沒個可以依靠的人,脾氣古怪些也是正常。
十五說定的三日之約已過了兩日。
當時故作鎮定答應了穆子規,不過是習慣性拖延些時間容他想想對策,理順一下思路。換做平日,將敵人拖上一時就是他這刺客脫身的機會,但現在人在慶南王府,天天身邊小廝侍女環繞,想脫身也脫不得。
李大人的命令是保護慶南王,他也對王爺本人做下承諾。而且,自他受傷之日,人家王府上下對他百般關照。吃了人家的好菜好飯,穿了人家給的好衣服,今天賞這個明天賞那個……
刺客甲,心中非常不安。
當時怎的說了個“三日”?為甚不說三十日?由南域至京城一去一回就要大半月,明天穆子規來了該如何交代?
如果拿不出解藥,夕醉樓翻臉怎麼辦?慶南王會不會有危險?
現在自己幾乎等於個廢人,再叫他如何保護王爺?
撓頭。慶南王可把他的信送出去了?是不是快馬急件?
使勁撓頭。這差事讓他辦砸了,李大人怕是不會輕易饒了他吧?鞭子不可怕,關鍵是眼巴前的危機如何是好啊!
就在十五愁的恨不得撓牆時,天上的神仙終於看不過去賜予了他一絲靈感——伍伯!
怎的把這深深埋伏在王府的璇璣營內線忘了?
十五喜笑顏開,這邊的情況李大人肯定已經知道了!而且他此番動用了銀簪,穆子規等人來府裡要解藥也是敲鑼打鼓又哭又叫……好,很好!伍伯定然將這些都回報給了李大人!
想通了的十五,靜靜的微笑了。
以李大人的機敏,必有萬全之策。
十五泰然坐在王府池塘邊的亭子裡乘涼,滿池的睡蓮香氣撲鼻,花姿優美,讓人心曠神怡。
桌子上擺著棋盤,蒲紹直挺挺的坐在對面,手指間夾著一枚棋子。
這個姿勢,他已經保持了有一盞熱茶時分。
“你累不累?”
“還好。”
十五打了個哈氣,就在此時,蒲紹轟然落子:“啪!”
刺客甲抽動了一下嘴角:“你使這麼大勁兒幹嘛?我的子兒都被你拍歪了。”說著就要擺回去,蒲紹大手一揮:“慢!你的棋子就是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