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女兒讓一讓位,別擋住姐姐的路!否則,我手中的幾十萬大軍不會再給白家任何顏面,畢竟我的女兒可以不姓白,她還可以姓晏!”
“……”白太后的神色從未像此刻這般有趣,疑惑不解、難以置信、匪夷所思……種種情緒變幻交錯,讓她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她的手緊握,指甲太長摳住了手掌心,連拳頭也握不起來。
“白嶽,你胡說什麼?!”白川終於也不再稱兄道弟,直接喚了他的名字,將白太后所想吼了出來,“你是不是失心瘋了?那個女人死了以後,你就沒有正常過,上一次是砍了自己的胳膊和白家斷絕關係,這一回又想發什麼瘋?什麼晏氏?為何又重提晏氏?!哪裡還有晏氏!”
白太后在聽到“晏氏”之後,心便慌得厲害,她分不清白嶽是否失心瘋,便拿眼去看白蒼。
從小便是這樣,幾兄妹中她誰都可以不信,可大哥處事穩重,絕不會信口雌黃,哪怕他們早已成了敵手,白太后的這個習慣還是不曾改掉。
瞧著白蒼默然以對的神色,白太后的心更慌了,然而她還在努力鎮定,高高揚起下巴,維持著身為後宮之主的威儀,冷哼道:“大哥,三哥,別再自欺欺人了,晏氏失去了少主人,早就已經滅族,即便晏染會起死回生之術,可她救不了她自己。早產二月,母女雙亡,三哥你從哪裡來的女兒?別忘了,二哥的女兒是隆德廿年九月所生,若非晏染早產,二哥的女兒也原該是姐姐!”
說到這份上,白太后的氣倒是足了不少,她挺直了腰桿冷笑道:“無論如何,也輪不到那個死胎來論資排輩!三哥,你趁早斷了這個念頭!”
“別再提死胎!不准你提晏染!”白嶽欲拔劍,忍得睚眥欲裂,他可憐的女兒,他無辜死去的妻子,在他們的口中如此不堪,白嶽十八年前忍不了,十八年後同樣無法忍受!
“白嶽,冷靜一點,兩個孩子已經夠亂了,你給他們一些時間吧。”白蒼按住了白嶽的右手,阻止他拔出劍來。
“護駕!保護太后娘娘安危!”白川仍舊忠於白家忠於太后,挺身擋在了白瑤身前,兄妹四人十八年後再次劍拔弩張。
太后的護衛隊和御前黑甲軍聞訊而來,兩撥人馬對峙,險些讓人以為這是一場奪宮之爭,可從眼下看來,誰也傷不了誰分毫。
白太后在白國舅身後驚魂未定,她多年來身為太后的威嚴卻不容人如此對待,一雙銳利眼眸先前還帶了些許詢問,這會兒卻再不肯退讓,昂首逼視著白嶽道:“白元帥好大的膽子,禁宮之中欲拔劍行刺太后!哀家倒要瞧瞧白元帥所言的那個晏染的女兒到底是何模樣,誰人敢在清心殿內搗鬼以妖女迷惑皇上!來人啊!隨哀家去清心殿見皇上!”
正文 第297章 好一場戲
平日裡寬敞的長廊因了護衛隊和黑甲軍的圈圍而逼仄起來,大秦位高權重的幾位,甫一碰面便大動肝火,誰人敢上前勸阻?
見太后咄咄逼人,欲往清心殿見皇上,白嶽立於原地冷笑不已:“別再玩威脅的戲碼,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並非太后的,後宮即便是太后做主,可說到底也要以祖制說話,太后如今一不佔理二不佔勢,別在這裡惹人笑話!”
天下間誰人敢以如此不敬口吻對白太后說話?即便是父親兄弟,一直以來也對白太后忍讓服從,何曾令她受過這種氣?
國舅白川一手護著白太后,一手指著白嶽道:“老三!你最好收收你的心,別在這裡撒野!這可是皇宮內院!休得放肆!”
白嶽盯著他的手,語氣陰測測的:“白川,你也收收你的手,既然照你們的把戲,誰當家誰說話,誰便有資格囂張跋扈蠻不講理,我雖不再是白家人,可若是有朝一日白家需要換換血,嫡系的子孫可不止你一人!”
“你……”白川的手哆嗦起來,話是再也說不出了。
白家當年如此興盛,便在於子孫興旺分工精細,有人主朝政,有人掌兵馬,有人運籌帷幄,家族每一位子孫的力量便是白家的力量。
可十七年前因為一個女人的死,白家分崩離析,主心骨斷得七七八八,不僅不再為白家效力,反而成為制約白家的後患,每一個家族的衰落都是從內院開始的,禍起蕭牆的故事從來不少見。
因而,在說一不二強勢的皇帝面前,連朝政也難以把控的白國舅和太后,若是碰見兵權在握的白家元帥,的確沒什麼勝算可言。甚至這位白元帥半生戎馬效忠大秦,無論是在帝王面前,還是在百姓心中,地位非同一般。
不再玩什麼陰謀詭計,就玩手中兵權強硬態度